方乐乐作为医院的“老人”,已经不怕那些长长的银针了。
周护士长耐心地哄道:“乐乐乖,坚持十五分钟不动。医生阿姨要去隔壁给你的阿焕哥哥检查了,等你的阿焕哥哥也扎完针了,你们就能一起玩了。”
方乐乐欢喜地应了,“阿焕哥哥说他好厉害的,扎针不哭也不动,我要跟阿焕哥哥一样。”
余妙音乐了,小孩子可真好哄,她的阿焕哥哥可天天嚎。
周护士长也乐了,也不捅破小朋友们超厚的滤镜,笑着先去去开门。
手刚碰到门把上,门就从外面被撞开了!
周护士长的脸被重重地砸了一下,当场就捂着脸蹲下了地。
“你们干什么!进门前先敲门不知道吗!”
余妙音大步走过来,扶起周护士长检查伤口,周护士长的鼻子都被砸出了血,血流不止。
余妙音忙给周护士长止血。
“老子来找茬,敲个屁门!”
“方嘉誉!你他妈的给我滚出来!”
方乐乐奶奶薛红一听这声音,忙站了起来,冲到门口:“聂大虎,你跑医院来干什么!这里不欢迎你!”
聂大虎三大五粗,一把抓着薛红的胳膊就往墙上扔,薛红的脑袋撞到墙,整个人滑落在地,痛苦地呻吟着。
闫三上前想要将人扶起,就被聂大虎踢了一脚。“你一个老头子多管什么闲事,还不赶紧让开!”
聂大虎骂骂咧咧地带着三个人霸道地挤进了病房里。
“我来干什么!我找你的好儿子!我妈辛辛苦苦给你们方家带孩子,睡不好吃不好,到头来却被你们送到了警所里了!你们方家人还算是人吗!”
“方嘉誉呢,妈的,让他滚出来!要是不把我妈放出来,再赔偿一笔精神损失费,我们聂家就跟你们方家没完!”
床上的方乐乐听到吵闹声,嘤嘤呜地抽泣了起来,“奶奶——乐乐怕——”
聂大虎一脚踹向病床,“养不熟的白眼狼!你外婆都不管自己孙子来管你,你倒好,你外婆被坏人抓了,你转头就亲亲热热地喊人爷爷奶奶!”
方乐乐哭得浑身发抖,又不敢动,她身上都扎着针,医生姨姨说不能动。“奶奶——”
周护士长的鼻子才刚止住血,不顾会不会再流血,扑到床边哄着方乐乐不哭。
余妙音与周护士长一样,生怕聂大虎拿方乐乐撒气,她挺身挡住了聂大虎横行的去路,“这里是医院,请你马上离开!”
聂大虎哪会将瘦弱的余妙音看在眼里,轻蔑地俯视着余妙音:“这是我们聂家跟方家的私事,谁要是敢来插一脚,就别怪我手下不客气!”
聂大虎撂下狠话,见余妙音扔不走,撸起袖子就要给余妙音一点眼色看看!
闫三不顾脚上的疼痛冲过来挡在余妙音的跟前。“你要是想动我的师父,就从我身上踩过去!”
余妙音哪会需要闫三一个老人护着,“闫三,你让开。”
“不行!”
聂大虎带来的人一把提起闫三的胳膊,就将人从余妙音跟前拎走了。
“我倒想看看,今天还有谁能帮你这个爱管闲事的小娘们!”
“我们!”
病房外响起了十几道高低不一的声音!
“想要动余医生,也不问问我们答应不答应!”
“同志们,冲啊!为保护余医生而战!”
儿科住院患儿的家属们一拥而上,朝着聂大虎冲去!
病房狭小,一下子挤进来十几号人,聂大虎刚抡出一拳头,就被两人抱住了胳膊!动弹不得!
聂大虎带来的三个人,那抵得上家属们的车乱战!很快就被家属们压在地上制服了!
病房里爆出了欢呼声。
就是这时候,小护士喊了安保人员来了!
县一医院的安保科是作为警所的下属单位,拿出手铐就把聂大虎四人给铐了,直接扭送警所。
余妙音眼里微热,“大家有没有受伤?我给你们扎几针?”
男家属们作为冲锋部队,挨了聂大虎好几下拳头,一动就疼得龇牙咧嘴。“那我们可真是太幸运了,一般人可是求都求不到余医生出手呢!我们是何其有幸能让余医生给我们扎针呢。”
“是我何其有幸,能得到你们家属的庇护。”
余妙音说着都忍不住哽咽了,前世她直到成为大国医,接触往来的都是权贵,因为对她有所求,所以都是客气疏离的……从未有过这种被家属当作家人一般地护在身后的感觉。
家属们察觉到余妙音动容了,摆摆手浑不在意:“哎呀,余医生你们也不是护在乐乐祖孙俩面前嘛,我们也该站出来保护你们的。我们其实也有私心的啦,余医生你的手精贵,我们的孩子都靠余医生,余医生你的手可不能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