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人多,陈今弛使了个眼色给了第三家的大孙子。
大孙子还在拼命地挤在最前面,拉着他爷爷嚷嚷着:“我们先来的!”
陈今弛看得心慌慌,他可就出了十块钱啊!演到这份真的很可以了!
陈今弛没法,以维持秩序为由将大孙子拉到了角落:“演得差不多就够了啊,你们要是签单了定金我可不退的。”
大孙子着急地拨开陈今弛,“哎呀,我们是真要下定金造房子!优惠要是跑了,我得赔我!还有,我本色出演,十块钱不退啊。”
最后在王书记的调解下,三家都给予了最大的优惠。
三家为了防止余妙音不认账,各家给了两百的押金!
从王家坝回来,余妙音兴奋难当,“陈今弛,你说,我是不是做生意的天才!”
陈今弛笑得宠溺,“嗯,余小天才。”
余妙音欢喜地原地蹦跳了好几下,才发现目光灼灼地注视着她,要把她融化了一般。
“咳,这多亏了你给的资源。”
原本想要打响合作社的第一炮没那么容易,但是陈今弛告诉她,他有认识的个人烧砖瓦的。
自从改革开放后,有胆子大的从砖瓦厂退下来后,自己小打小闹滴开窑烧砖,价格自然比砖瓦厂低。
陈今弛心念一动,“订单已下,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县里看看砖窑?”
余妙音点头,又摇头:“今天来不及了,我得跟社员们分享这个好消息,还得跟鲁队长他们联系一下,安排一下工期。”
陈今弛了然,“那我在县城里等你来。”
两人回村后,就分道扬镳。
陈今弛整理东西去了镇上,余妙音去了村办借用了村里的大喇叭。
“陈家村建筑合作社的社员家庭们,我是社长余妙音,今天是个好日子!我在此很高兴通知各位社员家庭们,我们合作社迎来了开门红,一下子就接到了三单……”
合作社的社员们欢喜得犹如又过了个新年。
未加入合作社的村民们听说后,后悔极了,有不少人来探余妙音的口风,能不能加入合作社。
一时间,余家的门槛都要被踩破了。
架不住来问的人太多,余妙音与社员家庭们商议,为了村集体的和睦和长远发展,决定最后一次放开吸收新社员。于第二天,登记交钱。
陈家族长陈德胜也快被族人们烦死了,他们也眼红合作社这么快就有收益,但是又不好违背族里人的意志。陈德胜安抚住族里人后就让人去王家坝打听,谁想打听到的是东西厢房两套砖瓦房,竟然只要350!
陈德胜都听乐了,余妙音是亏本赚吆喝呢!
而且一旦开了这个价格,都是乡里乡亲的,一涨价谁愿意造!
“等着瞧吧,合作社的那一万多块钱,还不够余妙音亏一年的。你们要是有亲戚想要造房子的,赶紧去找余妙音,能薅一点羊毛就好一点。”
陈德胜还特意召开了一个陈族大会,将余妙音接到的单子算给族人们听。
五十平方约莫2000块砖头,1000片瓦。
砖厂里砖头四分钱还要排队,瓦片三分钱。
东西两个厢房,光砖瓦就需要260块钱,再加上损耗,再加上木材,水泥等材料,350光材料费也可能不足,还不算人工,不包吃住!
余妙音还允诺了春耕前完工,要想拿到砖瓦,只能走后门。这又是一笔钱!
这当是赔本赚吆喝,亏大发了。
陈家族人里也有亲戚朋友刚造了房子的,仔细一算,可不就是这么一回事嘛。
“余妙音真不厚道,想要再敛一笔财能够多撑几年!咱们可不能让她太如意!”
“对!我老婆刚刚差点儿骂死我,说我鼠目寸光不懂把握机会,连送到嘴边的钱都不赚。”
“我老婆也这么说!妈的,憋屈死我了!都是那余妙音惹出来的幺蛾子。我倒要看看,钱花完了后,余妙音是不是要以死谢罪!”
等开完会,陈德胜背着手在家里走来走去,还把儿子们都唤来了。
“天上掉下个大漏,我们要不要也薅点羊毛?”
陈德胜开始盘算着要不要把自家也给拆了重建,他活到这么一把年纪还没煮过砖瓦房呢。
他们家家大业大,又都没分家,少说也有三百平方,要是请人来造砖瓦房,怎么也要三千往上。
按照余妙音合作社的算法,只要二千块钱。
这个价格,不包吃住,上哪儿去找!
陈德胜就问儿子,各家能出多少……
陈家族人卯足了劲儿想要看余妙音和合作社的笑话,所以谁也没将他们的会议内容外传。
余妙音压根不知道陈家的操作。
第二天,按照约定,她借用了村办门口摆了一张桌子,等着村民们来登记入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