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宴洲不说他是谁,但王喜知道指的是先帝。
也罢,陛下有主意就行。
“不过这事,程宁有所察觉。”卫宴洲又说。
王喜微叹:“熹妃娘娘毕竟不如别的宫妃,她向来敏锐,那这事她若是要插手可怎么办?”
“怎么办?让她无暇顾及就是。”
临华宫里的气氛与凤鸾宫截然不同。
今日去宫外,带了些剪纸回来。
程宁对此兴致缺缺,但是满宫的小宫女却很有兴趣,围在一起叽叽喳喳。
这个剪个兔子,那个剪个喜字,春华剪了只猫,拿着要程宁评哪个好。
程宁评不出来,她半躺在贵妃榻上,神态放松。
今夜临华宫里轻松,因为知道卫宴洲被谢念瑶拉走了。
没有皇帝会突然驾临的阴影罩着,几个小的就总想斗程宁开心。
程宁笑笑,指了剪出来的宁字:“这个吧,将我的名字剪的挺好看。”
春华不服:“什么嘛,早知道娘娘偏私,我便剪个娘娘的剪影好了。”
“你还会剪人呢?”程宁饶有兴致:“剪,真像我的话,有赏。”
“真的真的?”
“那我也会,春华姐姐,我们一起比比呀!”
于是卫宴洲进门的时候,也没人来迎,听得满耳朵欢笑声。
他迈步进屋,见着一个个程宁的侧脸小像。
“像不像?我就说剪人最像了!”
春华举着剪纸,原本是要邀功。
谁知程宁还未回,卫宴洲的声音传来:“像。”
第42章 这避子汤有些不对
一室惊弓之鸟立刻四散跪开:“陛下!”
她们如此没有体统地围着,会不会惹得陛下大怒?
陛下阴晴不定,不会又要发落娘娘吧??
以春华为首,人人都胆战心惊着。
只有程宁腰一酸,忍不住扶额,怎么又来了!
卫宴洲接过春华手上的小像,挥退了宫人,倒没有发火的意思。
不过显然已经被催情药激发的有些粗喘。
目光挒过程宁的脚踝,那一处已经上过药,用纱布裹着。
程宁沾了水在桌上写:
“陛下今日舟车劳累,怎么还没歇下,是皇后宫里的锦被不够暖和么?”
因着脚伤,程宁安都懒得下地请。
她沐浴过了,屋内暖和,她只着着一件芙蓉色的绸缎中衣,裹着身形消瘦。
卫宴洲单刀直入,将人抱起,踱步到床榻前,散下帷幔。
他竟然把着程宁的腰,微微一顶。
人也笑的邪魅:“朕来,爱妃不高兴么?”
“!”程宁双颊微红,想骂人又出不了声。
她的腰还很酸。
她不懂,卫宴洲明明情动了,怎么还能往她这儿来。
谢念瑶有什么隐疾不成?
“就一次,好不好?”卫宴洲此时格外好说话,竟然是商量的语气,衔着程宁的耳垂:“定然让你好睡。”
这话程宁早听过,可每次卫宴洲都会缠着她一次次不知餍足地索取。
男人上了床,说话赛狗屁。
但他今天跟有病似的,不断地缠问:“好不好?”
似乎程宁不应声,他便不会有下一步动作。
耳廓敏感,程宁浑身都激起战栗。
她到底是女人,在这种事上无法坦然,容易落得下风。
卫宴洲竟然还在她耳垂上吹了一口气!
程宁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嘤咛,忍不住在他肩上咬了一口。
分不清是得了她的应允,还是因为她那声细微的嘤咛。
卫宴洲双瞳冒火,吻便如同疾风骤雨落下。
但出乎意料,他今日还真只要了程宁一次。
——但是!
这一次格外的久,久到结束时程宁连手指都抬不起来。
等到程宁睡着,他依旧清醒着。
屋里动静渐消,春华怕有什么要伺候的,一直不敢歇下。
这会儿要将备好的帕子送进去。
可刚迈入门,就被眼前一幕的惊呆了。
薄纱床幔搭在床沿,倒映出床里两个人影。
程宁躺着,显然已经沉睡。
而尊贵的陛下长发披散,只披着中衣,正捏着娘娘的脚后跟查看。
似乎纱布因动作散了,他正在给程宁系回去。
而后偏头,在她的小腿处落下轻柔的一吻。
“......”春华大气不敢喘。
又退了出去。
陛下时常像是要将娘娘拆吃入腹,可时常,又叫人觉得陛下缺了娘娘便不得圆满。
怎么会有人,爱和恨都如此矛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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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谢念瑶跪了一夜,不敢有偷懒。
即便嬷嬷给了她蒲团,可对于一个养尊处优惯了的贵女来说,无非是最重的刑罚了。
她那一身情热,也在夜渐深风渐寒里,凉了个底掉。
后怕一阵阵将谢念瑶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