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书岁轻哼一声,又见萧必安转身,而自己被他大力带着,不得不跟他朝着侧门走去。
“萧必安!”子书扶暨眸光一凝,清冷的脸上划过紧张的神色。
而见证了今日所有乌龙的崔氏还没完全消化,就被萧必安行为吓到,深怕他做出什么冲动的事,“必安!”
武宁侯亦是怕萧必安冲动杀了人,“别冲动!”说完即刻指挥管家,亲自去疏散宾客。
宾客们见好戏都看得差不多了,排队结伴而去。
谢厌握着酒瓶的手一紧,眼中闪过一道冷光,随即起身,无比清醒地消失在厅堂中。
周氏母女哪敢久留,今日丢的脸都够一辈子视为耻辱的了,赶紧趁乱离开了。
厅堂内乱成一片,萧必安和子书岁的身影早已消失,崔氏与太子领着下人追了上去。
站于原地的,只有萧锦瑟,她站位本也不显眼,但却一点不落地看完了所有戏,此刻怔怔地站着,既没有追上去,也没有离开。
萧锦瑟的目光聚焦之时,忽然看见一张熟悉无比的脸,她自然不会忘记当日救过她一命的女侠的半张脸。
女侠的脸竟与府中一个侍女的脸对上,她惊喜之余就想冲过去与女侠相认。
哪料这乱作一团的人流从她眼前涌过,当萧锦瑟再朝方才女侠的位置望去,早已没了踪迹。
前院。
萧必安甩掉了跟来的崔氏及太子一干人等,扯着子书岁进了一间无人的偏房内。
子书岁一点不慌,甚至有点顺着他的意思,毕竟她还是希望他能动手解决沈家的。
下一瞬,她就被萧必安摔在门上,强大的力量将她紧紧压在门板上,脖颈被他硬实得如铁箍般的小臂抵着,霸道又狠戾,一点都不管她能不能呼吸。
萧必安身上仍然留存着松木淡淡的气味,还有那无形无味的危险,萦绕在他周身。
子书岁艰难地呼吸两下,垂着的小手轻轻去扯他的衣袖,缓缓拉动两下。
而后,脖颈处的桎梏稍微松了些。
子书岁抬头,入目的便是萧必安冷硬的脸,他下巴上没有胡茬,显然今日是好好修整过的。
“你想做什么?”子书岁仰头望着他,问道。
男人满是阴霾的脸上浮现戾色,他低头,直视着少女那双明亮的眼眸。
少女的眼眸澄澈,恍然闪过一分惊惧,犹如林间受惊的小鹿般,无辜而茫然。
萧必安眼中却没有半点怜惜,他心中冷嗤,事到如今,她竟还在装!装可怜给谁看!
“这话,应该是我问你。”
他的声音,无情而冷酷。
两人近在咫尺,半点没有暧昧气氛。
萧必安稍稍俯身,闻到了独属于少女的淡淡体香,似是融合了白梅与竹叶,又透着自然与温柔的气息,很难不让人心神荡漾。
可他没有。
爱与恨在他心头交织,可恨永远要比爱更多,最终,仅存的爱慕也会被恨所取代。
萧必安的眼底杀意暗流,“你究竟,有哪句话,是真的。”
“萧必安,”子书岁淡然的眸子中掀起几分波澜,“我说喜欢你,是真的。”
“呵!”萧必安哪里还能相信,阴鸷的眼中都染上了讥讽。
他抵着她脖颈的手臂彻底松开,转而去摸她的后背,手指摩挲着,隔着衣料也让子书岁感受到了他触碰。
可这触碰非但没有半点温情,反而满满的恶意。
子书岁忍不住恶寒,耳畔是他如毒蛇吐信般,可恨的声音——
“小郡主是忘了,微臣留下的痕迹了吗?”
第149章 她笑得很甜,萧必安知道,这是会上瘾的毒药
他说的,是牢狱中,他亲自执行,在她身上打下的一鞭又一鞭。
仅凭那让人奄奄一息的鞭刑,萧必安就不信,眼前的少女真的会喜欢他。
绝无可能,她只是做戏罢了!
她为何做戏?
这个问题在萧必安的心里徘徊了很久,但很快,他便想通了。
大概是没了那迷人眼的情爱,他的头脑变得清醒无比。
萧必安嘴角挑起,压抑着自己想杀人的手,告诉她,“陛下前日还问我,永宁郡主一事查得如何。”
闻言,子书岁眉头一拧,有些不好的预感,她望着他。
萧必安恶意地卖了个关子,而后毫不留情地“遗憾”道:“我差点就阴差阳错帮你了。”
“还好,奏折还未呈给陛下,为时不晚。”
他的意思,子书岁当然听明白了。
他不对付沈家了!原本要提交的奏折,也不上交了!
“萧必安!”子书岁终于不淡定了,“你明知道——”
话没说出,便被萧必安攥住了下巴。
“你还想利用我?”萧必安冷笑,“倘若我早太子一步发现你的身份,你以为,你还能活到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