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家最近升迁进京,唐长宇专门把董荣喊过来看新闻,借机敲打他勿生二心。
秋辞梦收好账本,做口型问刘秀兰道:裴慈?
“裴慈啊,村子后山那座观音庙,你知道吧。”
秋辞梦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望着刘秀兰。
接下来每一个字轻飘飘地进入她的耳中,她的心宛如被最锋利的刀一点点割破。
“之前唐长宇他们不是在村子里募集资金,翻新修葺那座庙吗?特别是殿门的门槛。”
“裴慈的尸骨就埋在正殿门下。”
你是怎么知道的?
秋辞梦做口型不禁反问刘秀兰,即使刘秀兰跟了董荣这么多年,但依照董荣的性子,像这种能保命的东西,怎么会让她知道?
刘秀兰面不改色地搪塞几句,将秋辞梦送出了房门。
“董荣这人,真是恶心,秀兰啊,天底下男人大多如此。”
洛莲心从隔壁房间施施然地走了出来,轻车熟路地倒身躺在了刘秀兰的床上。
听到好友的打趣,刘秀兰莫名地想大哭一场。
若不是洛莲心一遍遍地尝试唤醒她的灵魂,一次又一次坚定地告诉她,能逃出这个牢笼。
董荣是个混账东西,一边殴打家暴她,强行让她生男孩,一边捧着她的脸不停地亲吻她,口口声声说爱她。
账本的确是董荣亲口对她说的,因为他觉得刘秀兰是自己的媳妇,是自己的退路。
洛莲心察觉出刘秀兰低落的情绪,双手展开抱住她的肩膀,温柔地哄道:
“秀兰,你看过大仲马的《基督山伯爵》吗?”
刘秀兰摇摇头,在她所处的县城里,绝大多数的女生学历仅限于小学初中。
教育资源落后,全县城只有一所高中,要读好的高中得去市里面读,只有富裕的家庭才能承担起子女在市里读书的费用。
更别提刘秀兰家里还有个弟弟,当初父母正是为了那彩礼钱才让她嫁人。
“大仲马在书中写下的最后一句话是:人类全部的智慧都归纳在两个词里面---等待和希望。”
“秀兰,无论在何种情况下,绝对不要丧失对未来的希望。”
刘秀兰抬眸直视面前的洛莲心,忽得感叹了一句:“我好羡慕你啊。”
洛莲心被这句话说的摸不着头脑,低声询问刘秀兰原因。
刘秀兰摇了摇头,不肯再多说半句。
她不愿说,洛莲心也识趣的不会追问。
两人之间静悄悄的,沉默良久,刘秀兰才率先打破这一僵局。
“接下呢?为什么你不直接去找秋辞梦她们合作?”
洛莲心避开了刘秀兰这个话题,反而是从口袋中拿出一个信封,郑重地交到她的手上。
“你熟悉山路,董荣死后,你趁机去趟县城,照着封面上的地址将这封信寄出去。”
刘秀兰点头,表示应下了这件事情。
在她的眼里,洛莲心是个极其聪明的人,很有文化。
洛莲心在一次意外中发现马百泉和秋辞梦的关系,通过自己的推理和猜测,大抵明白了她们的计划。
但她并不准备现在和秋辞梦她们联手,毕竟和唐长宇十多年的“夫妻情分”,她会备下一份大礼送给她亲爱的丈夫。
同夜,章家大院迎来了新的主人。
江风落与秋辞梦等人告别后,就在保镖的陪同下到唐家和村长交谈,开价买下了章家大院。
章家以前的主人因为染了疾病,举家搬迁至外地治病,因为急于出手,院子就低价卖给了唐长宇。
前半夜她们收拾好半晌,才将屋子整理干净。
江风落让她们都先去休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院子好几年没住人了,明日再继续打扫。
眼尖地瞟到了陈雅的身影,鬼鬼祟祟地潜入书房,江风落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跟了上去。
陈雅左顾右盼地环视四周,确保没有多余的人,才放心地伸手拨通了桌面上的电话。
在这个年代,电话只出现在比较富裕的中产家庭里,江风落为了保持和陈锦的联络,专门带了一台座机电话进村。
兆迮村中,也就唐长宇家有座机,冯胜还送了他一台大哥大,不过由于在村子里信号太差,唐长宇不经常用。
“家主,是我,嗯,目前一切安好。”
陈雅压低声线,频频应好。
“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去给钟少爷报消息。”
钟少爷——?
钟宫?
一听到钟宫的名字,江风落下意识厌恶地紧皱眉头,她和钟宫是死对头,恨不得弄死对方的那种。
“钟少爷,家主让我来告知你,江风落已经抵达兆迮村,后面的事情全部由你做主,我们家主不会插手。”
似乎是电话那头的钟宫说了些趣话,逗得陈雅面带欢喜,连连朝他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