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有关人鱼为数不多的目击事件都是从片海域上流传开来。
秋辞梦自是不信人鱼的古老传说,她想,物种起源已在上个世纪被达尔文所证实。
依照生物学理论的角度去看,人和鱼交杂的物种根本没有在海洋存活的可能性。
大自然优胜劣汰,人身鱼尾的物种怎么可能一直进化至今?
“美丽的小姐,那我姑且与你打个赌,赌注便是你手中的这杯红酒。”
冯·布朗伦的话勾引起秋辞梦的兴致,她忽视辛慕青越来越阴暗的神色,浅浅地吸了一口雪茄。
“布朗伦先生想与我打什么赌?”
秋辞梦懒洋洋地撑在夹板的栏杆上,优美的背部曲线像是河畔仰颈的天鹅。
冯·布朗伦露出一个慈祥的笑容,语调温柔地跟秋辞梦说:
“我赌今晚轮船会有一个人被人鱼吃掉。”
秋辞梦闻言立刻收起刚才散漫的姿态,正色回复道:
“布朗伦先生,这个玩笑可一点都不好笑。”
但秋辞梦侧目观察冯·布朗伦郑重的神情,仿佛并非是在与她说笑。
难道,这片海域真的有人鱼的存在?
作者有话说:
巴拉特=India
法兰西=France
大不列颠=Britain
美利坚=America
普鲁士=Germany
为避免不必要麻烦,文中的国家都会用此类相近词语替代,并且模糊时代背景的历史事件。
时间线很清楚打了四年又三个月的战争,且派遣了大量劳工,反正就是民国。
秋秋是中法混血,江江是人鱼。
观前提醒:狗血满天飞,辛慕青的身份有点特殊,这个世界建议屯到完结再看
第82章 海与风
美丽而神秘的人鱼故事随着流淌的海水在世界各地久经不衰。
每当黄昏落日之时,水雾逐渐弥漫在海面上,水手们透过粗重简陋的双筒望远镜,迷糊的人影与起起伏伏的海水交替出现。
跳动的乐符心甘情愿地与落土的夕阳融合,水光与天色相浑,成群结队的飞鸥盘旋在众人的头顶,不时地高亢鸣叫。
辛慕青不禁捏紧了秋辞梦的手腕,霎那间娇嫩的白玉手腕略微泛红。
“嘶——”
秋辞梦满眼不悦地瞪了眼侧旁的辛慕青,毫不留情地说:“放手。”
随后又意识到语气稍显过分,神色冰冷地补充:“弄疼我了。”
秋辞梦是被父母捧在掌心长大的孩子,被无穷无尽的爱倾灌的孩子,而她只能如沙龙宴上那些低贱的老鼠一样——
强压内心的感情,眼睁睁地看着她光芒四射。
这般想着,辛慕青鼻头一酸,泪汪汪地望向她,声线哽咽“你是不是嫌弃我了?我不该跟来的,对吗?”
她高贵典雅,拥有东方大家闺秀的矜持和法式贵族的风度。
犹如圣经中吟诵普爱世人的女神,受尽追捧,却独独不能属于一人。
“辛慕青,你莫胡思乱想。”
秋辞梦猛然提高了尾音,甩开辛慕青抓牢的手,将两指间的雪茄扬手丢进平静的海水之中。
她双手搂住辛慕青的脖子,踮起脚尖凑近哭红的双眼,歪头贴在辛慕青的耳边。
先是轻轻地吹了一口气,浓烈的雪茄香从秋辞梦贝齿溢出,辛慕青清晰地感觉心跳加速,似乎要跳出胸口。
辛慕青闭上了双眼,睫毛随海风飘动,秋辞梦用仅仅只能她们两人听见的声音,警告道:
“别让我再看见你发疯,否则你就给我滚回法兰西。”
明明是如此温柔似水的声音,但冷漠得如同格陵兰岛白皑皑的冰雪。
秋辞梦露出一个轻蔑的笑容,双手瞬间从辛慕青的脖子上放下,顺着她的衣领,指尖停留在她的口袋里。
辛慕青,来历不明,从秋辞梦有记忆起,便一直陪伴在她身边。
秋辞梦五岁时,她便是这一副容貌。
现今秋辞梦二十五岁了,她的容貌一如既往。
母亲说,辛慕青数十年前,千里迢迢从遥远的东方为她而来,秋辞梦理应尊重她,敬爱她。
偏偏秋辞梦从见到辛慕青的第一眼,心底便油然而生一股强烈的厌恶。
仿佛与生俱来。
“Camille,哦,是辞梦。”
辛慕青主动从口袋中掏出一支暗金渡边的打火机,将它塞进秋辞梦的手心,低头嗅了嗅她发间的清香。
秋辞梦在美利坚研学时期,经常出入高级社交场所,染上了一些在辛慕青看来不好的习惯。
例如:抽古巴雪茄,陶醉于各国酒类产品。
“往大海里丢东西不符合一个淑女应该有的行为。”
“或许今晚,我就该与你说声再见了。”
辛慕青面露苦笑,闪亮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面前自己悉心呵护十年已久的人,心情尤为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