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聪明的,即使心里不愿,也不敢主动站出来,但有不怕死的,不过刚站出来,就被死侍砍下了脑袋。
其他人吓得不轻,顿时都安分了下来,谁都不敢再有半点意见……
镜恒的手段,即使没有玄灼血洗宫宴时那么残忍狠辣,也足以威慑住所有人。
等一切收尾时,已经是后半夜。
镜恒选了个无人的宫殿,做自己的寝宫。
躺在床上,镜恒的心情,却平静得可怕。
养精蓄锐这么多年,计划如此顺利,也夺位成功,镜恒却没有想象中那么高兴。
他的心思,不自觉的飘远……
玄灼应该早就发现他消失了。
那狗东西那么精明,应该都能猜到。
等镜恒夺位成功的消息一传出去,玄灼知道了他的手段,也会彻底知道镜恒的本性了。
玄灼会有什么反应……
会不会气急败坏,想找他算账?
以镜恒手里的底牌,肯定是不会怕了玄灼的。
他不找玄灼算账就不错了。
他们之间,该是互相怨恨的关系才对。
但镜恒心里,为什么一点也不好受?
风元换皇帝的消息,第二天就传到了天权。
风元战功显赫的大将军赢尘,不仅是镜恒的人,镜恒手中还有五千死侍,以及,他亲手斩下了镜子贤的脑袋,又连夜杀鸡儆猴,洗牌朝堂。
玄灼坐在御书房里,得知这些消息的那一刻,玄灼心里的情绪复杂至极,有恼怒,但更多的,是一种难受的窒息感。
大皇子藏得真是深。
原来这才是他的本性,玄灼还一直把他当心善无害的小绵羊。
事到如今,玄灼已经确定,镜恒不曾对他产生过半点感情,所有的一切,都是镜恒为了哄住他,装出来的假象。
既然,镜恒夺位成功。
他们之间,不会再有任何可能……
玄灼会断掉对他的念想。
玄灼脸色阴沉,压下了心中不舒服的感觉,继续处理奏折,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镜恒每天都很忙,因为他刚刚登基,对风元的很多事情,都不够了解,要交接的事情太多了。
但比起这些,更让镜恒在意的是……
玄灼应该早就知道风元发生的事情,却一点动静也没有。
他似乎并不打算找镜恒算账……
但这并没有让镜恒觉得高兴,反而……
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抓住了一般,难受不已。
玄灼不打算找他,不代表镜恒也不找玄灼算账!
之前玄灼羞辱他的那些账,都还没算呢,镜恒最近太忙,也没时间去算账。
不过,镜恒也明白,不见似乎才是最好的选择。
从被玄灼盯上开始,镜恒就一直在想怎么摆脱玄灼,如今远离了天权,连见一面都变得十分困难,甚至玄灼也没有找他的意思,镜恒该满意才多……
但他的心里,为什么会觉得那么烦躁?
还总是控制不住想起玄灼……
那种难受的感觉,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减轻,反而越来越严重。
镜恒每天都散发着骇人的低气压,把宫人和大臣们都吓得不行。
转眼间,就过去了一个月的时间。
镜恒已经彻底接手了风元,一切都步入了正轨。
镜恒如今的生活,是从未有过的顺利和安逸。
但他就是高兴不起来……
这天晚上,镜恒坐在桌前,喝茶看书,御前太监谷林端着一排牌子,恭敬的询问道:“皇上,今晚要不要翻牌?”
“……”镜恒拿起茶杯的手一顿,缓缓放下,沉默地看着那些刻有名字的木牌。
几日前,是选秀的日子,不少大臣都将女儿送进了宫,镜恒自然是要到场的。
那些秀女中,也有长得非常漂亮的,但镜恒当时看到,却产生不了想亲近的兴趣。
与玄灼亲近之前,镜恒也没喜欢过任何人,也没有亲近别人的想法,现在不过是一切归于平常。
可以肯定,他是喜欢女人的,对男人没有兴趣,只是不喜欢这些人罢了。
镜恒摇了摇头。
谷林正想拿着牌子退下,镜恒却开了口……
“近日,天权那边,可有什么异样?”
谷林想了想,回道:“好像没有,不过奴才听说天权皇……是奴才多嘴了,那应该不是皇上想了解的事情。”
谷林差点将自己听说的八卦脱口而出,但镜恒问的,肯定是正事,他说那种东西,不是找死吗?
“听说什么?”镜恒蹙起了眉头。
谷林心里苦笑,都怪他多嘴,现在不说也不行了……
谷林战战兢兢的道:“奴才听说,天权皇终于愿意宠幸妃子了,好像在一个贵妃的宫殿里过了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