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天气天朗气清,前日旬休,一家三口就去郊外的玉皇山爬了一日的山,回来后鹿笙就感觉腰酸背痛,累得不行。
“嗯,不出去了。”
祁枕书揽过人,扬着唇拍了拍她的后背。
说要爬山的人是她,上了山第一个喊累的也是她。
“你怎么没去上值?”说着话,鹿笙想起今日可不是假期,都已经辰时了祁枕书还没出门。
“你可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祁枕书在她脑顶摸了摸,笑道。
鹿笙抬眉想了想,恍然道:“哎呀,今日可是十五了?”
八月十五的时候,秦飞燕生了一对双胞胎姐妹花,今日正是小家伙们的满月宴。
去年五月,长宁郡主与秦飞燕大婚,大皇女与云州王勾结叛乱。
云州王原本以为平西王世子与长宁郡主反目,自以为拉拢了平西王,便挥兵南下。
不料云州军刚踏入上京道就被秦飞燕带领的禁卫营大军和平西军南北包抄,全部剿杀殆尽。
没了云州军的协助,大皇女在京都孤立无援,自然也没翻出什么浪花便被镇压下来。
八月,女帝将皇女贬为庶人终身监、禁于冷宫,另册封长宁郡主为皇太女。
秦飞燕生的这一对小皇孙办满月宴,凡是收了请帖的人今日都要去公众参宴,自然也就不用上值了。
“完了,完了,我脑袋最近好像坏掉了,感觉记性越来越不好了。”鹿笙赖在祁枕书的肩膀上,哀怨地说道。
“莫要胡说。”祁枕书沉声拍了一下的背,“你是最近太累了。”
鹿笙来京都的第二年就租了门面开了一家酒铺,铺子里的酱香酒味道甘醇浓郁,很是受欢迎,外加上复杂的制酒工艺,近三年来,除了鹿家酒坊没有哪个酒坊能酿出相同风味的酒来。
鹿家酒铺的生意越来越红火,鹿笙今年攒够了钱,便在京都买了间铺面。
去年祁枕书殿试得了探花,去大理寺做了评事,除了旬休,每日都要上值,酒铺里的事便都是鹿笙一个人在张罗。
从买铺面到重新整理装修招工,鹿笙前前后后忙了两三个月,才总算将新铺子开了起来。
上个月铺子里招了掌柜,她也才清闲下来。
“若是困便再睡一会儿。”祁枕书软声哄道。
鹿笙窝在她的肩窝摇了摇头,“让我靠一会儿就起来。”
眯着眼蹭了蹭,眼前是自家媳妇儿白皙的脖颈,鹿笙起了玩闹的心思,正打算着张嘴咬上一口,余光瞧见站在门口往里瞧的女儿。
鹿笙坐直身子,笑着冲女儿招招手,“糖糖宝贝。”
方才祁枕书进了屋子,糖糖没直接往里跟过去,只敢在外面看着,这会看到鹿笙招呼她,便开开心心地跑过去。
鹿笙将孩子抱上床,小家伙个子蹿得快,隔在俩人中间占了不少地方,祁枕书往后让了让,给她匀出地方来。
糖糖不回头去看自家娘亲,只背对着她,搂着鹿笙的脖子撒娇,“阿娘~阿娘你身体好了吗?”
女儿说着话,像是以前自己生病时鹿笙做的那样,将自己的头贴在她的额头上。
鹿笙抵着她的头,亲昵地蹭了蹭,“谢谢宝贝关心,阿娘已经好了。”
“嗯。”小家伙高兴地贴着她的脸应道。
“时辰不早了,先起床吃早饭。”
祁枕书拿过矮榻上的衣裳,放在床上,又对着女儿说道:“先去洗漱,今日早些将字练了,一会还要出门。”
“哦。”糖糖低低应了一声,十分不舍地看向鹿笙。
鹿笙笑着在女儿脸上亲了一下,与她小声耳语了两句,小家伙霎时眉开眼笑,蹦跳着下了床欢欢喜喜地去洗漱了。
见着女儿的背影消失在门口,祁枕书抖开衣服,盖在鹿笙身上,云淡风轻地问道:“你应她什么了?”
“没什么。”鹿笙顺着祁枕书的动作穿上外衫,笑意盈盈地故意回道。
在一起三年多,她完全能看出眼前人明明心里想知道,却惯是面上表现得随意。
祁枕书帮她系好腰带,抬着眉尾去看她,等着她不一样的答案。
鹿笙笑着捏了捏她的脸蛋,学着刚才某人对女儿说的话,“先吃饭,一会还要出门呢。”
她说着话就跳下床,蹬上鞋子就要往外走,只是刚走出两步就又被人拽了回来。
祁枕书从身后搂着她,不放人也不说话,手在她腰间挠了挠。
鹿笙憋了一会,实在受不了痒,忙告饶道:“我说,我说。”
祁枕书的手停下来,亲了一下她的脸颊,鹿笙侧过头道:“应了她一会陪她一起练字。”
她这段日子太忙了,也没怎么顾得上陪女儿。
去年大皇女叛乱前想要毒杀女帝,幸而鹿笙想起了一些书中剧情,让祁枕书侧面提醒了长宁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