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挽星是累睡的。
迷糊中,她感觉手上传来湿意,她知道秦谨之在帮她清理手,但她不想睁眼。
长时间的缺氧深吻加上手部运动,除了累还是累。
这天晚上,夏挽星重新定义了大、硬、久三个字的含义。
以后再也不惹狗男人了,这是她跌进梦乡最后一句想的话。
秦谨之坐在床边,擦完手把毛巾放到一边,垂眸静静凝视这只娇软无骨的小手。
怎么就那么小,那么软呢。
视线一抬,看向她沉睡柔美的面容,昏黄灯光落在她脸上,眼安安静静闭着,浓密的睫毛如同一把小扇子,盖下一片淡淡的阴影。
秦谨之看着,突然就想起夏庚以前说过的话——
“以后娶我小侄女的人,那肯定是出类拔萃、数一数二的人,幸运值直接拉满,祖坟冒青烟那种。”
秦谨之勾了下唇。
他是不是出类拔萃他不知道,但他家的祖坟,可能真的冒青烟了。
……
第二天醒来,夏挽星手酸得要命。
想起前一天晚上发生的事,她尴尬地包进被子里,不想见人了。
而事情的另一个主角,不痛不痒、云淡风轻,甚至还来扯她的被子:“想闷死自己?”
夏挽星顶着一头乱发从被子里冒头,没好气:“你……”
“我什么?”秦谨之似笑非笑。
夏挽星“你”不出来了,她没狗男人那么厚脸皮!
第35章 来一招金蝉脱壳
她郁闷地掀被下床,踩着拖鞋去浴室洗漱,不想理他。
镜子里,满嘴泡沫的少女终于缓过神来,她想起什么,赶紧含两口清水漱口出去。
“大叔,有个事想跟你说一下。”
正准备出去的秦谨之回头:“什么事?”
夏挽星站在浴室门边:“我舅舅那有一件我母亲的旧物,我想去拿回来。”
“什么旧物?”
“一个翡翠吊坠,是我父母的定情信物。”
这话落下,空气突然就静了下来。
秦谨之眸底的愉悦消失,周身气息莫名冷下来。
夏挽星观察他的神情,心里咯噔一下。
“很重要吗?那个吊坠。”他问,声音没什么起伏,听不出情绪。
夏挽星心里百转千回,只要和夏家有关的事她一向很小心。
“重要,”她点头承认,又补充,“但不知道舅舅手里那个是不是真的。”
“所以你打算亲眼看看?”
他一眼看穿,夏挽星也不好隐瞒:“嗯。”
“你别去,我让人去拿。”
“可我还是想……”
“没有可是,夏挽星。”
秦谨之突然加重的语气让夏挽星无意识后退了一步。
他深眸凌厉,站在那就是不容置疑的存在:“都过去了,那些都过去了,你要向前看,而不是一直陷在过去出不来。”
他知道夏挽星在夏家墓园对白幼薇大打出手的事,到底是白家太过分还是夏挽星太执着,或许都有。
不是恼怒到某种程度,她一只小白兔怎么会张嘴咬人?
她歇斯底里的情绪其实都来源于对夏家的执念。
夏挽星闻言,怔在原地。
都过去了,他说那些都过去了。
可只有她知道,过不去的,那些在她这是永远过不去的。
纤白的手指垂在身侧,夏挽星捏紧裤子上的布料,同时也明白了一件事。
秦谨之要的是个干干净净,单纯听话的妻子,而不是一个满心执念,只想报仇的心机女人。
他有他的算计和谋划,所以不允许有任何无法掌控的事情发生。
夏挽星缓缓抬眼,就那一眼,她看见他眸底浓浓的不悦和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秦谨之终究是秦谨之,就算妻子,也不能违逆他。
她想继续待在他身边,就要成为他希望的那个样子。
夏挽星把所以的不甘和委屈咽下去,弯起眸,神情柔和漂亮得挑不出一点瑕疵:“你说得对,是要向前看,那吊坠的事就交给你了,谢谢大叔。”
秦谨之凝视着她,见她纯澈的眉眼不含一丝违心,这才淡淡点头:“好,洗漱完下去吃早餐。”
夏挽星点头说:“好”。
待男人离开,她才转身走进浴室,手紧紧抓着洗手台边缘,指节泛白。
她错了,从一开始就错了。
夏家的事是夏家的事,她怎么奢望秦谨之一个外人会感同身受呢。
好在她没过早地暴露要报仇的想法,还好还好。
走廊,修长的腿一步步往前走,秦谨之走到尽头,看了眼身后,确定空无一人,拿出手机打电话。
只有简单一句:“找到白衡州,不管用什么办法,让他把夏挽星母亲的吊坠交出来,然后——”
他顿了顿,居高临下地看着楼下落地窗外飘摇的树枝,嗓音冷沉:“把吊坠毁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