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眼睁睁看过一个五十来岁的高层被秦谨之骂得眼泪汪汪。
打工人也不容易。
夏挽星把地上最后一叠资料放到他手上：“这样吧，你送完文件去市场部，我去企划部，我们分开去拿文件，免得送晚了秦总又骂人。我先去了，咖啡麻烦你带一下进去。”
“好的好的，谢谢啊。”助理感激看她一眼。
本以为总裁夫人会很不好相处，没想到一段时间下来，夏挽星性格温和一点架子也没有。
夏挽星坐电梯去企划部。
夏挽星是总裁夫人的事在秦氏内部几乎是公开的秘密，明面上没有说，但公司员工都知道。
见她亲自来企划部，企划部负责人急得手忙脚乱，连忙把文件双手递给她，还解释一直在整理，但没来得及送，下次一定不会犯这样的错。
夏挽星笑笑没说话，她温和也是分人的。
别的部门都来得及，到企划部就来不及了，说到底还是企划部工作太懈怠。
抱着文件往电梯走，口袋里的手机震了下，夏挽星空出一只手拿手机，是纪芸白发信息过来，说她休息两天，想约她出来。
说起来回华国她还没好好和纪芸白聚一聚。
她低头回消息，听到眼前的电梯叮咚一声，她脚下意识往前迈去。
电梯里的人没想到外面有人，腿也迈了出来，两人猝不及防碰到一起，夏挽星手里的文件掉到地上。
“抱歉。”
那人连忙蹲下身帮忙捡东西，手指不经意碰到夏挽星的手，夏挽星连忙避开，捡好文件往后退一步，这才看清那人。
男人穿一套面料考究的高定西装，长相上等，看着不是普通员工，脖子上也没挂工作牌，应该是过来谈工作的其他公司负责人。
夏挽星：“我也该说一声抱歉，我没注意看电梯。”
说完，她淡淡点头，越过他进了电梯。
男人视线在她身前的工作牌一掠而过，眉尾轻轻挑起。
总裁秘书，夏挽星？
……
夏挽星没把这个小插曲放心上，她回到办公室，果然秦谨之沉着脸，嫌下面的人工作效率太慢。
助理比夏挽星晚一点去市场部取文件，反而比她早到，气都没喘匀，见夏挽星进来，忙投来一个求救的眼神。
夏挽星把文件放到桌上，转头对助理说：“文件送到就行了，你先出去吧。”
助理看一眼秦谨之，见他没说话，那样子应该是默认了，如临大赦，几乎是跑出办公室的。
秦谨之睨她一眼：“到我这来装好人了？”
夏挽星不理他的阴阳怪气：“你最近的工作强度助理算配合得很好了，这次文件没及时送到，你应该问责市场部和企划部的负责人，助理给他们背锅就太冤了。”
秦谨之听着她这番话，倒是有点意外。
还以为以夏挽星那温温柔柔的性子会和稀泥，没想到她只是陈述事实，中立态度，没有帮谁说话。
秦谨之接受她的意见，内线拨出去，训斥了市场部和企划部的负责人。
夏挽星听着，唇角微微勾起。
“你笑什么。”挂了电话，男人看过来。
“我觉得公司的人都怕你，但你其实有没那么可怕。”
闻言，秦谨之放下手中的钢笔，往后一靠，看一天文件了，正好休息会儿。
“怎么说？”
“你虽然骂人，但我从没见你扣过谁的绩效或者工资。”
男人挑眉：“这又被你知道了？”
“嗯，我想这是你处理和下属关系的一种方式吧。”
不然说夏挽星聪明呢，打工人最在乎的就是钱，不是为了钱，谁愿意每天在公司辛苦待着还忍受上司的臭脾气。
动打工人的钱跟动他们命差不多，所以秦谨之从来不扣下面人的钱。
但做错事挨骂是无可避免的，他一个领导者，不能太好说话，不然管不了下面那么多人。
秦谨之欣赏的视线落在夏挽星身上：“过来。”
夏挽星看他：“还有其他事吗？”
秦谨之刚起来的那点好心情一下没了，每次让她过来就问有没有事，好像没事就不能叫她一样。
“叫你过来就过来，废话什么。”
夏挽星想起也有事跟他说，走过去，刚靠近就听见他说：“最近忙累了吧，要不要休息两天？”
这和夏挽星准备说的事对一起了，她忙点头：“你的意思是……可以批我两天假？”
“当然可以，我又不是没人权的老板。”
秦谨之答应完才问：“要两天假干什么？”
夏挽星想着和纪芸白商量的事，如实说：“我想去泡温泉。”
秦谨之听得唇角勾起。也是，京北虽然入春了，但温度还是低，这样的温度确实很适合泡温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