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姨应下拿着窗花走了。
秦谨之在她旁边坐下,随意拿起一张窗花纸和剪刀,看样子要亲自剪一个。
他一坐下,夏挽星就起身,不想跟他呆一块儿。
秦谨之慢条斯理摆弄着剪刀,嗓音低磁:“待会儿带你出去。”
夏挽星以为自己听错了,回头看他:“什么?”
“晚上去一趟老宅,两个老的念叨你好久了。”
“不去。”她想都不想地拒绝。
都到这一步了,还见秦家人干什么。
“你不去他们一直不放心,总在问我什么情况。”
秦谨之手指修长,不紧不慢剪着窗花,动作优雅:“你露个面,他们就放心了。”
夏挽星盯着剪刀尖上的锋芒,冷笑:“你倒是不怕我抱着他们的腿痛诉你的恶劣行径。”
“你不会,你在乎你的朋友。”秦谨之笃定。
夏挽星气得别过头去,又转回来:“秦谨之,你真的很恶劣。”
秦谨之慢条斯理继续剪他的窗花,也不客气回道:“是你先恶劣的,彼此彼此。”
“我再恶劣也做不出囚禁和用朋友来威胁这种事。”
“你欺骗他人感情,没比我高尚到哪去。”
两人的刀子互相捅向对方,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但无所谓,反正伤透了,不差这几刀。
夏挽星不跟他争了,反正争不出个结果。
她转身上楼。
“多穿点,外面冷,我在楼下等你。”
秦谨之说完,放下剪刀,摊开手里的窗花。
一个“星”字。
他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王姨才贴完夏挽星剪的窗花,把无痕胶给他。
他涂上胶,把他剪的“星”字挨着夏挽星剪的窗花贴在一起。
一个生肖兔子,一个“星”字。
看上去不搭,却又莫名和谐。
秦谨之看了一会儿,唇角慢慢勾出笑意。
第172章 我可以不走,但必须离婚
夏挽星下来就看见那两个不搭的窗花,顿时觉得糟心。
秦谨之皱眉看她:“怎么穿这么少?”
“我背床被子出门吧。”
夏挽星看都不看他,径直走去门口换鞋,打开门,阿全在外面等着。
夏挽星再次糟心,糟心透了。
她越过阿全上了车,刚关上后座的门,门另一边又打开,秦谨之坐进来,不由分说地把围巾缠到她脖子上,瞬间包裹。
夏挽星伸手去扯,被他按住:“再闹就真放床被子在你身上。”
她伸长脖子把下半张脸从围巾里拱出来,没好气道:“你见过谁套装裙配大围巾的?”
秦谨之把她的头发从围巾里拿出来,理直气壮:“我给你拿的同色系围巾,很配。”
夏挽星无语看了眼,还真是同色系,难为他了,这么为她“着想”。
她不说话了,往车另一边靠,紧贴着门,望向窗外。
她真的好久好久没出过门了。
车子沿着山间公路往下走,她才发现,这个位置离玫瑰墅园并不远,只是更僻静一些。
街道上的人车逐渐多起来,临近春节,显得尤其热闹。
她眼睛一直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秦谨之靠过去,胸膛几乎贴到她后背,嗓音低磁:“是不是很羡慕外面的人?”
这个距离让夏挽星有点不舒服,她动了动,秦谨之不但不往后退,还更得寸进尺地伸手环住她的腰。
这样,两人就更贴近了。
夏挽星知道他是故意的,她越把他往外推,他就越会“进攻”,干脆就算了,随他吧。
“其实你不用羡慕,只要答应我不走了,你也可以跟他们一样。”
他又开始洗脑。
夏挽星顺着他的话说:“好啊,我可以不走,但必须离婚。”
前半句秦谨之听得唇角绽放笑意,后半句笑意又敛回去,眼眸发沉。
吐出五个字:“想都不要想。”
夏挽星哼一声,表示无所谓,反正没指望他会答应。
秦谨之低头,下巴搭在她肩上,眼睛也跟着望向窗外,看外面来来往往的人和车。
“星星,你打算待会儿到秦家也对我这样子?”他问。
“不然呢?”夏挽星反问。
他的意思是不但要应付,还要“真情实意”,要求不要太过分。
秦静之没说话,就那样静静抱着她,似乎在等她改口。
但直到车停在秦家,她也没有改口的意思。
秦谨之拉开她这边的车门,自然牵起她的手:“本来不想说的,但星星,你要知道你在爷爷奶奶面前一直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不可能短短几个月就变得完全不同。”
夏挽星知道他的意思,面无表情:“不会变得完全不同,但爱情也会有变淡的时候,谁说感情只会一成不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