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他回的是霍妙楹的话，可眼神却一直看向姜云姣。
姜云姣没说话，抱着霍妙楹就进了屋子。
男人伫立在昏暗的光线里，目送着女人的身影消失，才转身回到车里。
发动汽车前，他拨了通电话出去，“把上官锦琛最近的资料发给我。”
……
姜云姣从浴室出来，霍妙楹还没睡。
她趴在床上期期艾艾的看着姜云姣，甜甜的叫了一声，“妈咪。”
“嗯？”姜云姣察觉到她有话要说，“怎么了？”
她一坐下，霍妙楹就爬进她的怀里，扬头问她，“妈咪，你不喜欢叔叔吗？”
姜云姣一愣，“没有。”
“妈咪骗人。”小姑娘微微垂着眼，表情看起来有些失落，“以后我不找叔叔玩了。”
妈咪不喜欢叔叔，她也不要和叔叔一起玩了。
以前总听人说孩子会无条件的爱父母。
有了霍妙楹之后，姜云姣深刻的体会到了这一点。
即便她很少待在霍妙楹身边，霍妙楹最喜欢的还是她。
明明霍知寒陪在霍妙楹身边的时间很少。
正因为如此，她才总觉得自己亏欠霍妙楹。
她有时就很希望霍妙楹不要那么懂事。
“没有，妈咪真的不讨厌叔叔。”她的语气很认真，霍妙楹又仰头看她，她摸了摸小姑娘的头，斟酌着说道：“我只是和叔叔之间有些误会……”
“什么是误会？”
“就是……”她尝试着和霍妙楹解释，“类似于吵架。”
“不要吵架！”
Mag的妈咪和爹地就会吵架，Mag都被吓得一个人躲起来哭。
姜云姣被她凶巴巴的模样逗笑，“好，不吵架。”
霍妙楹只是叹气。
“怎么了？”
“我想Mag了，她什么时候回来呀？”
霍妙楹从小到大就只有Mag这么一个玩伴，而Mag的父母离婚之后，她就被父亲带走了。
而霍妙楹不懂这些，她一直在等Mag回来陪她一起玩。
姜云姣怜爱的亲了亲她，“Mag可能需要很久很久才能回来了。”
“为什么呀？”
“因为……她要上学了。”
Mag比霍妙楹大一岁，已经开始上幼儿园了。
“那我也要……”小姑娘已经困得不行，说到后面声音就变得模糊起来。
姜云姣有些没听清，“也要什么？”
回应她的，是小姑娘平稳绵长的呼吸声。
低头一看，发现她已经睡着了。
姜云姣把她放到床上，掖好被角之后，看着她可爱的小脸出神。
她当然能猜到霍妙楹最后那句话是要说什么。
霍妙楹也到了上幼儿园的年纪，她最近也在考虑这件事。
只不过最近不太平，不知道赫伦恩这次能不能撑过来。
如果这次赫伦恩没撑过来，那么韶光计划是不是就此作罢，而她……是不是也可以得到自由。
无数念头涌入脑海，睡意渐渐袭来……
……
姜云姣是被敲门声吵醒的。
她有些茫然的醒来，发现才刚过凌晨，外面的敲门声仍旧在继续，她连忙披上外套去开门。
敲门的是家里的女佣，“姜小姐，二少爷派人来接你和小小姐去医院了，麻烦你尽快把小小姐叫起来准备一下。”
姜云姣面色微变，“医院那边怎么样了？”
女佣摇头，“我也不太清楚，二少爷派来的人也没说别的，只说要接你去医院。”
“知道了。”姜云姣也没再多问。
这个时间，霍知寒派人急匆匆的过来接她和霍妙楹，很有可能是赫伦恩不行了。
霍妙楹最近习惯了姜云姣陪她一起睡，察觉到身旁没有了人，她就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揉着眼睛找人，“妈咪。”
“妈咪在这儿。”姜云姣打开大灯，回到了床边，“爹地派人来接我们了，我们要去医院看曾祖父。”
“看曾祖父……”她还没睡醒，整个人迷迷糊糊无意识重复着姜云姣的话。
姜云姣给她穿衣服的时候，她又睡了过去，小小的身体软趴趴的任由姜云姣摆弄。
换好衣服，她抱着霍妙楹下楼，佣人已经等候在了大厅里。
佣人拿着伞送她们出去，到了门口她才发现外面又开始下雪了。
从温暖的房间里出来，寒意强烈的侵袭而来，怀里的小姑娘冷得一个激灵，姜云姣连忙裹紧她身上的毛毯，低声安抚，“马上就到车里了。”
汽车就停在院子里面，距离大厅几步远。
上了车，暖烘烘的温度让霍妙楹放松下来，睡得更沉了。
姜云姣调整了一个能让霍妙楹睡得舒服的姿势，抬眼看向前排的后视镜，问司机，“多久能到？”
“大概一个小时。”司机抬头看了她一眼，一张陌生的脸，不苟言笑的模样十分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