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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车在夜晚空荡的大街上疾驰。
车窗紧闭着，可霍祈骁却觉得冷。
像是胸腔上破开了个大口子，冷风呼呼的往里头灌进去，吹得心脏都冷得麻木，身体里的血液与每一根跳动的神经都失去了知觉。
宛如行尸走肉一般，失去思考与感知的能力。
不知过去多久，汽车像是有意识的一般停了下来。
霍祈骁缓缓抬头往外看，熟悉的公寓大楼让他的心脏狠狠揪了一下。
他竟不知不觉地来到了姜云姣的公寓里来。
之前姜云姣从蓬湖公馆搬回来之后，他在楼底下守了很多个夜晚，所以他能轻松而准确的找到属于姜云姣公寓的窗口。
那里黑漆漆的，什么都没有。
他打开车门，下车进了公寓。
公寓密码还是他之前猜到的那个。
房子里还是之前的样子，生活的痕迹很重，餐桌上还摆着姜云姣最喜欢的摆件，窗前的小绿植依旧顽强的活着，沙发上的抱枕上还残留着她身上的气息。
就在昨晚，他喝醉过来找她，她给他下了药，丢下他独自离开。
除了手机和证件，她什么都没带。
就像是很平常的出趟门，根本不像是离别。
可越是这样想，他的心脏越是绞紧，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他大口的呼吸着空气，急促而战栗，踉跄着脚步扶住一旁的桌子才勉强稳住身形。
——叮咚。
突然响起的门铃声让他僵立在原地。
第358章 永远不要再出现在他眼前
他思绪恍惚的转头看向门口，一动不动的盯着，胸腔里的心脏却跳动得异常激烈。
是错觉吗？
门铃响了。
——叮咚。
门铃声再一次响起。
霍祈骁心头一震，抬脚朝门口走去。
在门边沉默着顿了片刻，他才抬手缓缓拧开门把手。
极度安静的房间里，房门缓慢打开时的细微声响也被放大，清晰入耳。
“我就知道你在这里。”
房门大开，贺钰深双手叉腰的站在门口，脸上还带着之前跟霍祈骁打架时留下的淤青。
男人面上的神情骤然一滞。
贺钰深也注意到了他的表情变化，嗤笑一声，语调一如既往的慵懒，“你以为会是谁？”
莫姨给他打电话，说霍祈骁出门了，他一猜就知道霍祈骁会来这里。
霍祈骁被他的话击中。
他以为会是谁？
他还能以为是谁？
无非是妄想着她还会回来。
贺钰深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
“你比任何人都了解姜云姣，你应该很清楚她既然下定决心要走，就不会轻易改变主意，况且，赫伦恩家族的飞机早已过境。”
早在他们追到酒店的时候，霍祈骁就让他派人去查过赫伦恩的私人飞机了。
赫伦恩的从一个月前就开始申请他私人飞机的航线。
换句话说，姜云姣早就打定了主意要跟赫伦恩走，她已经和赫伦恩暗中来往了一个月。
这样沉稳的心思，连贺钰深都觉得有些惊讶。
可霍祈骁是她的枕边人，却在这一个月中都没有发现她的心思，这足以说明姜云姣下了多大的决心。
霍祈骁盯着他，漆黑的眸子里是一眼望不到边际的幽暗，“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贺钰深重复了一遍他的问题，气笑了，“那意味着姜云姣此刻早就已经身在万里之外的他乡了，她不可能回来了！”
霍祈骁不说话了，只拿那双漆黑的眼注视着他。
面色很平静，但眼底都是脆弱。
贺钰深于心不忍，“那不然我们把姜云姣找回来？应该还来得及。”
他知道，以霍祈骁的能力，肯定有办法能把姜云姣找回来。
但过一段时间就很难说了。
赫伦恩带走姜云姣的目的就是为了启动韶光计划。
这项计划是保密的，到时候姜云姣进了实验室，开始秘密研究之后，想要再找到她可就难了。
霍祈骁还是不说话，而是转身回到了房间里，坐到了沙发上。
贺钰深不解的跟上去，疑惑的盯着霍祈骁的背影，他现在有些弄不清霍祈骁的想法了。
时间过去很久，久到他都要以为霍祈骁已经睡着了的时候，霍祈骁终于说话了。
“不找了。”
“什么？”
贺钰深听清了，但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霍祈骁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他都看在眼里，所以他觉得霍祈骁一定想把姜云姣找回来。
“你回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会儿。”霍祈骁站起身来，说完便进了卧室。
他关上门，将自己沉沉的埋进床铺里，里面无比熟悉的气息让他感受到了片刻的安宁。
以前，她不止一次的说他不讲道理，是强盗行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