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亚投资集团？”
她想起来，之前的确在姜宁康的办公室里看到过摩亚投资集团的资料。
“嗯。”
姜宁康也知道口说无凭，姜云姣不会轻易信他，便从抽屉里拿出了合同给她看。
姜云姣翻开合同，摊在桌面上和郁斯寒一起看。
郁斯寒浏览了重要信息，饶有兴味的说道，“其他条款都没问题，就是这一项，盈亏都不追责，怎么跟做慈善似的？”
他经手了那么多商业合同，发现这个合同简直跟慈善合同没两样了。
姜云姣将他提出来的内容细细看了一遍，心底也疑惑起来，她抬头问姜宁康，“摩亚为什么要给姜氏集团这么大份额的投资？”
姜宁康露出自信的神情，“医疗科技是新兴行业，摩亚最近的投资项目侧重就是医疗科技，况且，这点钱对摩亚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
摩亚投资集团的确资产丰厚。
这点钱对他们来说，也的确不算什么。
可姜云姣觉得还是有点不对劲。
郁斯寒在桌面上轻轻敲了一下，拉回姜云姣的注意力，“虽然摩亚的投资份额有些大，但对你造不成什么影响，你本身持有的股份再加上姜董事长增与的，你仍旧是姜氏集团最大的股东，有着绝对的话语权。”
她的思绪也因为郁斯寒的话而断掉，正想说话，霍祈骁就推门走了进来。
他刚才一直有电话打进来，但他没接，等郁斯寒赶到之后，他才出去回电话。
想必是很忙，才打了这么久的电话。
他走到姜云姣身旁，自然的伸手摸她的头，“弄好了吗？”
“快了。”回话的是郁斯寒。
霍祈骁在姜云姣身旁坐下，看向郁斯寒，“有劳郁律师了，晚上让人在上北汇安排午餐。”
郁斯寒推了推眼镜，勾唇一笑，“恭敬不如从命。”
……
处理股权转让的事，忙活了一整天。
结束的时候，夜幕降临。
姜云姣走出来，抬头看着灰蒙蒙的天幕，心情说不出的复杂。
说来讽刺，姜宁康争了那么多年，最后竟然亲手将姜氏给了她。
霍祈骁在一旁和郁斯寒低声说着话，转头看见她独自站在灯光下，羊毛大衣被风吹得轻轻晃动，她环抱着双臂，整个人显得单薄孤冷。
他微微蹙起眉头，抬脚想走过去，又想起来郁斯寒还在旁边，便转过头，郁斯寒早就注意到他的表情变化，适时开口，“那就上北汇见。”
郁斯寒是自己开车过来的，他说完就上了自己的车。
姜云姣呆呆盯着天幕看了一阵，感觉到有手臂环上自己的肩，也没回头，轻声问道，“要走了？”
“嗯。”
霍祈骁揽着她走到车前，替她打开车门，等她上车之后又俯身去给她扣安全带。
期间，姜云姣都很安静，任由他为她服务。
他做完这些并没立即离开，静静的盯着她的白皙的小脸看了两秒，低头亲了一下。
姜云姣睁大双眸看他，眼里透着疑惑。
好端端的亲她做什么？
霍祈骁看出她的疑惑，却不说话，只是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
今天的她，比他想象中要冷静。
他记得，他们领证之后，他陪她去姜氏集团那天，她静面上冷静的和姜宁康对峙，暗地里却紧张得手心都是汗。
后来的暴雨天，她被姜宁康命人按在雨里跪了很久。
回家之后，她大病一场。
而今天，她面对姜宁康的时候，却没掉一滴泪，也没有一刻软弱过。
她成长的速度，令他惊讶。
他们每天都在一起，可他却说不上来，她的这些转变都是哪个具体的时刻发生的。
霍祈骁关上车门，绕到另一边上车。
坐进车里，他就发现她开了窗，转头看着窗外。
初冬的天气，夜晚的风冷得刺骨。
男人修长的手指在方向盘上轻扣几下，短暂的犹豫之后，他还是选择了不关窗。
路程过半的时候，他发现她已经被寒风吹红了鼻尖，便擅自做主的关了车窗。
姜云姣也没说话，只是靠回椅背上，安安静静的看着前方出神。
“等会儿想吃什么？”
耳边传来男人低沉的嗓音。
他少见的在两人独处时，主动开口和她闲聊。
她觉得新奇，转头打量他片刻，随后轻笑一声，“你不用这样，我没有难过，只是在想谁是凶手。”
姜宁康有今天也是咎由自取。
她对姜家的情谊，早就被他们的所作所为消磨干净了。
她只是觉得有些唏嘘。
姜氏如今已经是她的了，可姜宁康却仍旧不肯说谋害她父母的真凶是谁。
如果凶手不是赫伦恩，姜宁康还有什么理由包庇真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