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苏觅猛然站起身,拽着她的手就往外走。
江琯清试了几次都不能把手抽回来,只得急切低声提醒她:
“觅觅,你别胡闹了。这里是叶府,不是江太傅府!我们去见的也不是亲大哥,那是我的小叔!他是个男人,咱们姐妹闯进他的院子成何体统?”
“我们是正常求见,又不是翻窗闯进男人的房间。有什么成何体统的?”
江苏觅坚持不肯退让。
江琯清生怕将她的伤口扯破,也不敢太用力挣扎。
在一众丫鬟婆子惊讶的目光中,她就被妹妹扯出院子。
本还想着江苏觅从未去过清旷院,找不到也就会作罢离去。
万万没想到,叶寒峥迎面就走过来。
“二哥!”
江苏觅拽着姐姐就跑过去,犹如看到救世主一般。
江琯清则是看着从游廊走过来风流倜傥的男人,内心慌得一批。
高悬三四天的心,越发的紧张不安。
无比后悔自己为啥没拦住妹妹,就这样与叶寒峥面对面。
“你特意来看嫂嫂?”
他今日没穿飞鱼服,也是穿着如常如烈火般的锦袍。
芝兰玉树的矜贵公子模样,看起来心情相当不错。
“不是。只是顺便!是姐姐说有事要找二哥,所以我就陪着她出来了。”
边说边将想藏起来的江琯清,不由分说推到他的面前。
与她的局促不安慌张失措完全不同,近距离去看男人精致的五官,眼角眉梢都是云淡风轻。
备受煎熬的人,始终都只有她罢了。
“哦?嫂嫂还有主动寻我的时候?倒是难得。说吧,嫂嫂有何事?”
叶寒峥弯起好看的薄唇轻笑,似乎是真的不知道她们为何找来。
可是若真的不知,他又为何偏巧出现在府里最偏僻的院落外?
狗男人,真能装模作样!
第40章 只有我一个人
江琯清气愤地横白他一眼,又不敢做得更明显,让妹妹更坚定他对她不一样的错觉。
再回头去看妹妹,就见她挑眉用逼迫的目光紧紧锁着自己。
不用任何怀疑。
江琯清也清楚,如果自己现在不说,妹妹就敢用更直白的话,替她问清楚她一定要得到才会死心的答案。
“还是我爹的事情。我知道小叔为难,可那毕竟是我们的亲生父亲。所以妹妹过来,是想亲耳听听小叔的回答。”
这问题中规中矩,她就是怕刺激到叶寒峥哪根神经不对。
再说些暧昧不清的话,让江家的人当真抓住把柄。
“二哥,你就看在姐姐的面子上,救救我们的爹爹吧!”
江苏觅心急如焚的补充。
叶寒峥随意扫了江苏觅一眼又看向嫂嫂,精致薄唇的笑容始终都是淡淡,是少有的亲切温和。
回道:
“锦衣卫虽律法严明,但法理不外乎人情。若嫂嫂早些来见我,江御史在诏狱的日子也就不会那么难熬了。”
她没去见他吗?
她都快把他见光了好吧!
这狗男人怎么能跟妹妹这么说话呢?
哪怕没有转眸去看江苏觅,她都觉得自己的脸,都快被妹妹愤怒的视线盯出一个窟窿。
叶寒峥的话证明,她一直都在跟娘家人说谎,还漠视亲生父亲的名声和生命。
江琯清转惊为怒,蹙眉反问他:
“小叔的玩笑一点都不好笑!父亲刚入诏狱那一日,我就派人去找过你,第二天晚上还见到了你。你怎么能说我没去找过你呢?”
她甚至都顾不得所处的环境,当众就说出,她晚上见过他的事情。
叶寒峥饶有兴致地挑挑眉,看了看周围正在做清扫工作,只能装聋作哑的下人们,这才轻笑着回答:
“见是见到了,可嫂嫂不是没有放下身段吗?”
这话还用细说吗?
心思单纯的人,会以为江琯清没拉下脸去救小叔。
再聪明一点的,分明就能判断出来,她没有给小叔想要的才会被拒绝。
这一刻,叶寒峥就是逼着她再次做出选择。
要么向所有人坦白,他可以答应她帮忙。
要么继续隐藏保全她自己,再也没有必要来找他了。
江琯清紧紧攥着手帕,冷汗已经将单薄的布料沁湿。
江苏觅看着她们俩的暗潮汹涌,拽着江琯清的胳膊就去到一旁。
也不顾叶寒峥就等在旁边,附耳怒气冲冲地交代道:
“求人办事哪儿有不付出的?为了救爹爹,二哥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呗!”
“那你为什么不做呢?”
江琯清没好气地抬头反问。
“我已经许配人家了!”
“那我还已经嫁人了呢!”
江琯清用力拍开她的手,拧眉心寒地看着亲妹妹,不客气地直接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