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平日里用胆小伪装习惯了，不开口罢了。
如今开口，便是最好的王牌。
当真让他欣慰。
“大胆江琯清，你休要胡言！”
皇帝听到这里却不干了。
不能因为他女儿不在这里，无法给自己解释，就任由江琯清污蔑她的名节吧？
喜欢哥哥，却接受跟弟弟的赐婚。
把他女儿当成了什么？
鸡鸣狗盗的无耻之徒吗？
他女儿虽然战败一次，可也是大宁王朝独一无二的女英雄，岂容江琯清随意造次？
然而面对他的龙威，江琯清根本不会退让，不仅目光毫无退让，说出口的话更是不曾转圜，肯定地继续道：
“臣妻不敢妄言！公主殿下喜欢夫君的话，是殿下亲口对臣妻坦白的。因为自那次不打不相识之后，臣妻和殿下成为极其要好的手帕交。有殿下康复后频繁出入叶府为证！”
这下皇帝说不出来话了。
只能听着她继续说道：
“其实从最开始殿下选择弃文习武也是受了心中偶像，臣妻的夫君影响。”
说到这里，江琯清用余光看向叶煦辰。
显然他也是满脸惊讶的。
原来叶煦辰在京城里的探子，也是无法探知深闺之内的秘密的。
毕竟段月英从未在外面表现过，她对叶煦辰的热情。
除了来到叶府，最接近偶像之地，她才会不受控制的表现出喜欢之外。
其实从外表上看来，段月英和叶煦辰从未有过交集的。
思及此，江琯清才意识到。
为何叶寒峥非要杀了段月英不可。
不是他放不下修宜宫的往事，非要置段月英于死地。
又着急催着段月英上路。
原来他是知道，自己的人一直没杀死叶煦辰，叶煦辰很可能马上就要回到京城了。
既然叶煦辰回来了，一直爱慕他到疯狂的段月英就很可能悔婚。
她不去和亲了，往大了说，影响边境的三座城池，数万百姓。
往小了说到京城之内，她也会成为叶煦辰的助力，让本就有些被动的叶寒峥彻底摆脱不了困境。
所以无论是当初让江琯清去拆穿，不许段月英服药开始，到后来让江琯清逼着段月英赶快和亲上路。
这都是防止段月英提前知道叶煦辰回来，影响接下来京城内局势罢了。
原来即便是枕边人，江琯清也不是能清理了解清楚的。
“陛下若是不相信，可以去殿下的宫殿搜查。臣妻相信，爱过就一定会有证据。殿下生活过的地方，一定会留下痕迹的。”
第258章 她居然活着回来了
然而她这样的提议证明，皇帝却迟迟没有开口允许。
或许到了这一刻，皇帝也已经心知肚明了。
传统教育之下的女子，哪怕贵为皇后所处的皇族嫡女，其实也是个普通的女儿家。
段月英为何突发奇想，就是非要去参军呢？
最开始的时候，所有人都以为，她是因为自己的母族是将军，耳濡目染之下便自然而然走上这条路。
可是作为一个父亲，事后反思去想一想。
这件事的证据也是有迹可循的。
比如说女儿突然要参军，就是在叶煦辰上战场以后。
尤其是在叶煦辰传来牺牲的消息以后，她更是直接去了南方驻守边城，根本就不再回京了。
现在想来，应该也是段月英怕触景生情，所以才不愿意回来了吧！
如果早知道女儿喜欢的人是叶煦辰，如果早知道叶煦辰没有死，他会不会把女儿嫁给叶煦辰？
其实这是一个无解的问题，尤其是在女儿已经死了之后。
思及此，皇帝浑浊的老眼已经渐渐泛红。
江琯清跪在地上抬头看得清楚，那是立刻出口，绝对不能把叶寒峥搅合在父亲的愧疚情绪之中，殃及无辜而死的。
“当时殿下以为夫君战死沙场，所以才会向臣妻请求将夫君小时候玩的玩具——羊拐带走作为纪念。当时夫君战死在外，又不是什么重要的物件，臣妻就做主送给了殿下。与其一起带走的，还有当初那半块夫君的牌位。”
如果要走羊拐，只是崇拜偶像的睹物思人。
那么半块牌匾，那样不吉利的东西，就足够证明段月英的感情了。
皇帝头疼的捏了捏眉心，怎样也不可能在这么多人的面前落泪，干脆就闭上眼睛不说话。
无论如何，他也想不到。
明明他是在处理叶家的糟心乱事，怎么就落到自己身上了呢？
他也只是一个普通的父亲罢了。
天子之位，坐了几十年，他仍旧觉得是个负担。
“臣妻明明知道殿下的心意，又怎能看着她犯糊涂呢？小叔虽然是夫君的亲弟弟，可也是个独立的个体。他不是任何人的替身！作为一个女人，臣妻不能看着殿下犯糊涂。当时也并非是踩着殿下的身体，而是为了给殿下喂药，让她清醒一些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