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爱情是最不靠谱的一种。
明渝啊……她该拿她怎么办?
“夏总。”司机小王二十分钟后才折返,手上提了大包小包的东西,主动给夏冷解释道:“明渝小姐给您准备了很多东西让我转交给秘书。”
随后忍不住说了句:“夏总您要不休息一会吧?明渝小姐很担心你。”
刚才他上去才发现明渝小姐帮夏总准备了多少东西,从换洗衣物、润喉茶再到夏总生活各方面小习惯的笔记,只有真的上心才会做到这种地步吧。
他私心觉得明渝小姐很适合夏总,所以才多说了一句,但他现在也有些许的后悔,他也拿不准一向公私分明的夏总会怎么处理他逾距的行为。
他只是听见夏总说:“知道了,去公司。”并没有想象中的斥责,他松了一口气。
凌晨四点,夏冷一个人独坐在空旷的办公室中,二十四小时未休息的身体反而隐隐亢奋。
她的面容一半照耀在月光之下,一般半在黑暗之中,金棕色的酒液在酒杯中流动。
红点在黑暗中忽灭忽暗,她吸了一口烟,食指轻轻压下,烟嘴颤了颤掉下一节灰白的烟灰。
酒精和烟她的办公室里从来是不缺的,她把从美国带来的酒精和香烟放在收藏柜的最上层,以此来警醒自己永远不要忘记那段日子。
无论外表多光鲜,夏冷午夜梦回还是忘不了那些深夜躲在中餐厅食不果腹的日子。
刚出国的时候夏长严不放心她,因此只给了学费,如果夏冷正常兼职是可以维持求学期间的花销的。
可惜夏冷出国从来不只是为了学医,她尽最大努力压缩时间,一天只睡四个小时,其余的时间全部用来赚钱、投资,身体扛不住的时候就用超市里最廉价的高度烈酒和尼古丁激发肾上腺素。
她从来不碰实体经济,因为来钱太慢了,她需要很多很多钱,金融是最好的选择。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肖成漾出国和她来到一个城市,她才从那种挥霍自己身体的境地走出来。
这几年她表面专心学术,实际每天都在利用自己的资源钱生钱,酒精和尼古丁在她这里逐渐变成了警示意味,没想到今天又会被打开。
往事充斥在脑海中,夏冷灌了一口酒,呛了一声,太久没有喝酒了以致于身体都在叫嚣着不适,烟燃尽到了尾端灼烧着指尖。
夏冷垂眸看着桌面洒出来的一摊酒渍,蓦地指尖感受到烫人的温度。
她弹开烟尾,心中有了决断。她不可以输,也不能输,所有影响她的不稳定因素她都会,一一拔出。
属于她的她一丝一毫都不会让出去。
*
上午九点,夏冷准时来到秦惜所在的酒店敲响房门。
“阿冷你来啦。”秦惜穿着睡袍,头发一缕一缕地向下滴水。一副刚沐浴完的样子,可看见夏冷一点都不避讳的拉着她进了房间。
她快速倒了一杯水放在桌上,秦惜笑得比以往更加灿烂亲昵,“早上不小心睡过头了。”
“嗯,你知道多少夏长严的事情。”夏冷坐在沙发上开门见山。凌晨整理完思绪后她反复推演了目前的局势,秦惜是场上的百搭牌,运用得当会给她省很多麻烦。
闻言秦惜只是慢悠悠地去了吹风机在客厅吹头发,“阿冷等等我,先让我吹个头发吧。
“嗯,我等你。”夏冷展现了此前未有过的耐心,和其他有求于人的人一样。
对此秦惜很满意,甚至还化了一个全妆,不过身上还是那套松垮的睡衣。
半小时后她施施然回到客厅,亲热地挽住夏冷的胳膊,“阿冷吃饭了吗?不如先陪我吃点东西,我好饿。”
“放开,如果你没有什么想说的我就先回去了。”夏冷面无表情,又展现了她一如既往的忽视态度。
“好吧。”秦惜摆摆手,端着一副好奇的模样:“阿冷,现在对那位明渝小姐还有兴趣吗?”
夏冷听见明渝的名字淡淡掀起眼帘,道:“如果你只是为了问这种无聊的问题,那我们还是不用浪费彼此的时间了。”
“看来是还感兴趣啊。可是怎么办,我不想再把阿冷让给她了。”秦惜靠在沙发上,浴袍下交叠的小腿纤细匀称,慵懒的姿态下是对自己的有恃无恐。
她何尝不知道夏冷对她早没了儿时的兴趣,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她愿意来,并且等在这就说明她现在足够迫切,这就是她的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