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仪仗队行远,再也瞧不见后,百姓四散了。
陈靳穹顺着自家妹子还张望的方向探了一眼,轻撞了下她的胳膊:
“哎,盯那么久。”
“你该不会是看上这老皇帝了吧?”
“他可比咱父皇老多了,也比咱父皇长得精明。”
“什么眼光啊你。”
陈嘉柔看白痴一样的眼神儿看了一眼陈靳穹,手中的折扇一甩,打开。
又摇着折扇,大摇大摆的走了。
......
俩人去了福光寺,爬到山顶上时,太阳都下去了。
这个时候,下山,自然是不明智的方法。
陈靳穹多添了些香油钱,将天晚他们对山路不熟悉这一情况和寺中僧人说明,请求收留他们一晚,待明日天亮再下山。
出家人本就以慈悲为怀,怎么可能放任他们在山中迷失出意外呢。
寺中僧人很痛快的准备了一间禅房给俩人住。
打了井水,简单清洗后的陈嘉柔,一身清爽的进屋了。
陈靳穹正捧着经书在看。
陈嘉柔扫了自家二哥一眼,径直朝简单的木床走去。
脱了鞋子,她拉过被脚,直挺挺的躺在了床上,将被子掖在身下,闭上了眼睛。
一会儿,她紧闭的眼睛抖了一下,缓缓的睁开了。
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陈靳穹翻了页手里的经书,手指在桌面上轻轻的点了点:“睡不着的话看看经书,静心宁神。”
陈嘉柔将下唇咬住。
默默了一会儿后,头一偏,看烛光下的男子:“......二哥。”
“恩?”陈靳穹头也不抬,眼睛定在书页的黑字上。
片刻之后,陈嘉柔开了口:“大燕.......哪支军队,穿的是银色铠甲?”
陈靳穹是谁啊,南陈的二皇子。
周边各国的军事配备,是作为皇子必备的认知里最基础的。
他一听,就知道自家妹子说的是谁。
不过,他很好奇她问这干什么。
陈靳穹问了出来:“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陈嘉柔清水一样干净透亮的眼睛,闪烁了起来:“......就是今日在燕帝的仪仗队里,看到几个身穿银色铠甲的将士,瞧着十分神奇,一时......好奇问问。”
陈靳穹没多想。
毕竟这个妹子,确实是想一出是一出。
“你说的应该是叶家,大燕的军队里,穿银色铠甲的,只有叶家。”
“......叶家......”陈嘉柔喃喃自语了一声。
男人深刻的五官,在她的脑海又浮现了出来。
陈嘉柔紧攥着胸口的被子,唇角抑制不住的勾了起来。
......
翌日,俩人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
小沙弥为他们端来了斋菜。
陈嘉柔借机问了小沙弥这附近好玩的地方,待垫饱肚子,她拽着一脸无奈的陈靳穹走了。
在山中又转了许久,找到了从山谷中一泻而下的瀑布,玩了好一会儿的水。
陈靳穹一看不早了,将乐不思蜀的陈嘉柔从水里拽出,扯走了。
“下山以后,我们在这附近找一户农家,住两晚。”陈嘉柔美滋滋的说:“我要在这山脚下的大河里好好的玩一玩,我要游水,要叉鱼,还要撑筏子。”
陈靳穹又往外呼了一口气。
顿了顿后,他和她打商量:“在这河里玩两天,咱们就打道回府好吧。”
“咱们出来的时候不短了,回的太晚,母后会生气的。”
陈嘉柔双手抱胸,扬着下巴走在他前面,一副不讲理的霸道表情。
“反正我们也是不辞而别的,早回去,晚回去,对我们两个来说,没差别的啊,都肯定少不了一顿责骂。”
“既然如此,那为什么不再晚点回去呢......”
“至少快乐的时候长了啊。”
陈靳穹的脑袋都大了,他低头,抚着隐隐胀痛的额头:“嘉柔,你哄我出来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你说出去就玩两天,很快就回来。”
陈嘉柔的眼珠转了转,回眸看他,不怀好意的笑了笑:“二哥你也说了,我哄你出来的。”
“那既然我是哄你的,我说的那些话,自然也是哄你的。”
“......”
陈靳穹差点气绝:“陈嘉柔,你下次再让我带你出来的......”
“你哭的,就是把整个南陈淹了,我要是心软一下,我......”
“你,你怎么样?”陈嘉柔歪着头望着他,丝毫的不害怕。
“......反正,你别再求我。”陈靳穹放狠话。
“嘁~”陈嘉柔横了他一眼,一点也不惧,甩着胳膊,大步跳下了台阶,往山下跑去......
......
上山不容易,下山也难。
站到山脚下,日头也开始往地平线下落。
玩肯定是玩不了了。
俩人驾马往冒着炊烟的地方奔去,在天黑之前,投身在了一户庄家人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