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在头顶的盖头,被人拿掉了。
文馨挤了下眼睛,适应了一下屋内昏黄的光线。
随后,抬头望去,就见距自己半步远的位置,站了一个衣衫不整的男人。
那男人也就比一般身量的她高一点,长得又小又瘦,站着的时候含着胸,一副垂首听训的模样,没有任何的气质和气势。
一张没有任何特点的脸,面无表情的,淡眉下是一双三角眼,正波澜不动的盯着她。
文馨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心里,拿他和宋晏相较了一下,随后便是一阵轻嗤。
一个天上,一个泥塘里的癞蛤蟆,比不了,也不能比。
深缓了一口气,文馨转头走到床边坐了下来,不拿正眼看他。
她这副藐视的态度,苏通最是痛恨。
因为,他从小到大,见得太多了。
那是来自他祖母,皇上的姑姑,一位皇家公主高高在上的姿态。
皇家公主......
“时辰不早了,该安置了。”苏通继续脱身上脱了一半的衣裳,一会儿外袍脱下,他扔到一旁的桌面上,随后又是一层。
安置。
她没不会和他安置!
凭他也配。
文馨又‘唔唔’的叫嚷着,她要他出去,滚得远远的。
苏通只平静的扫了她一眼,淡然的脱身上的衣裳。
只剩下一件里衣后,他走到屋子各处,将烛火灭了一些,只留一对红烛,朝床榻走去。
站在文馨面前,捏住了她的下巴。
文馨扭着脸挣扎着。
“连妆都不上,你也看不起我。”苏通的话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一样。
文馨狠瞪着他,‘唔唔’的说他有自知之明。
谁知,下一刻,人就被猛地推在了床上。
她的双手还背在身后,这么往下一躺,背在身后的双手被她的身子压的,好像要折断一样。
文馨细长的眉蹙成了一团,痛苦的呜咽着。
而这时,她身子上又是一重。
苏通压在了她的身上,更加重了她的痛楚。
文馨受不了了,上半身,双腿都在奋力的挣扎。
苏通的手伸到了身后,掐在了文馨的大腿肉上,转着圈的拧。
在这之前,文馨一直被娇养着,只有她欺负人的份儿,哪有人敢欺负她。
身娇肉贵的她,哪里受到了这种疼,当即疼的眼泪就溢满了眼眶。
苏通面无表情的加重着手中的动作,俯视着身下痛苦挣扎的女人,斜着嘴轻笑:“听说淑妃娘娘貌美如花,娇柔妩媚,你是她的亲生女儿,怎么没有继承其母美貌。”
“长得很一般啊。”
“还没我的通房肤白美貌。”
他的手还拧着文馨的大腿内侧上的软肉,疼的她五官都变了形。
她从来不知道一个男人,居然会这么欺负一个女人。
文馨挣扎着。
苏通看她如此,并不满足,手从她腿上移开,落在她的腰上束的腰封上。
俯视着她的表情,解着她身上的腰带。
文馨很快意识到了,他的手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感觉是毒蛇在自己身上爬似的,凉意一直渗透到了毛孔中,她瞠大着眼睛瞪着在自己身上为非作歹的男人。
但哪里有人能救她啊......
翌日天不亮,房门被敲响了。
丫鬟听到里面传来的让进的声音,推开门,端着洗漱用品,低着头往里走去。
步入内室,苏通坐在圆桌上喝茶,丫鬟行完礼,将东西放下,走到床边掀开了帐子。
嘴里塞着布,双手还保持着绑在身后的文馨,睁着一双红肿的眼躺在床上,身上盖了一条锦被。
但是那裸露在外的肩头,青紫痕迹清晰可见。
丫鬟淡淡的扫了一眼,扶着文馨的肩膀将她扶了起来,锦被滑落,露出她没着丝缕的上半身,就见那两处血肉模糊。
丫鬟赶紧将衣裳给她套上了。
梳洗打扮完,丫鬟扶着木偶一样的文馨往外走去,苏通紧跟其后。
几人一道去了端肃大长公主府的院子。
昏暗暗的厅,站了不少的人,男女老少皆有。
但不管是男女老少,都是一副打扮,一身素气的单薄衣裳,一副表情,面无表情。
他们皆弯着腰,低着头,双手搭在一起放在身前立着。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是在吊唁呢。
文馨斜着眼扫了一眼两边的人,跟着苏通一起步入了厅内,站在了中央的位置。
苏通朝坐在尊位上的两个人行礼,跪在地上磕了头。
文馨没跪,直着一双眼睛盯着对面的老妇人。
她身上穿着一件黑蓝色绣着福纹的衣裳,稀疏的头发紧紧的贴着头皮梳的一丝不苟,头上插了一根嵌着蓝宝石鹿鹤同春金簪,一张没有肉的脸,尖尖的额头上有几条皱纹,吊眼皮,一副不近人情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