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掉的希望又燃起,萧青阑忙应道:“够!够!”
别说半个时辰了,赵徽鸾一盏茶都没饮完,萧青阑就出现在了前厅。王贺见人到齐,吩咐下去启程去盐官城。
一行人离开姑苏后,转而走水路,经临安府至禾兴府,到盐官城外时,早早收到消息的王敬时与知县已恭候多时。
“参见真宁公主、王大人,见过温公子。小民早已在府中略备薄酒,请殿下、大人与公子赏光驾临寒舍。”
温言沉默了一路,此时更是臭着脸不答话。
他这趟南下历事,虽未做什么正经实务,但辗转江南各府,耳听到、眼见到太多关于盐官城王家的事,还有诸多辱骂他祖父与温家的言论,他实在是没法有好脸色。
更可恨这个王敬时,恶事做尽,却狡猾无比、不留证据。又仗着是祖父的义子,诸司衙门都不敢拿他如何!
这场宴席,王敬时请来了全盐官城有头有脸的人物作陪。
赵徽鸾在女眷处,本想见识一下王敬时的二十八房美妾,但王家主母说妾室低贱,不能污了殿下的眼。就此作罢。
她是最不耐同小姐夫人们交际应付的,王家主母恐惹得公主不悦,献上了整整一匣子拇指大小、莹白的珍珠作见面礼。
王家盛情难却,她让念夏收下了。
念夏抱着沉甸甸的匣子,朝拂冬递了个眼色。
就是殿下的玉衡宫,也找不出这么多品相一流的珠子。盐官城的王家果然富得流油。
而另一边,王敬时给温言献上了一把名师作画题词的玉骨扇。
温言拿起来把玩了一阵,又放回盘里:“玉骨不经摔。”
王敬时又献上一只羊脂白玉宝瓶。
第50章 隐秘
这可是个价值连城的好宝贝。
说是插着杨柳枝能保一个月鲜活不枯,结果换来温言轻描淡写的一句:“温某不爱折杨柳枝。”
在座的前一刻都对宝瓶赞不绝口,这一刻都哑了。
王敬时登时一个头两个大。
这也太油盐不进了吧!
想他堂堂王家掌舵人,难缠的主儿见的多了,还真是没见过比温家公子还拒人于千里的!
宝物的价值在于赏玩之乐趣,在于材质之稀缺,谁管它经不经摔啊?谁又管你折不折杨柳枝呢?
好在王贺适时出面打了圆场。
散宴时,王敬时对王贺万般感激,悄摸着又塞了王贺五千两。
“今日本想请你家老爷子一道来喝个酒,谁想差人去请,你家老爷子出门了,没寻着人。对了,你见着自家老子了吗?”
王贺道:“小弟不是一到城外就让哥哥请来府上了嘛,还未有时机去见。”
“哦!对对对!”
王敬时摸摸八字须,同王贺凑近了些,挤眉弄眼道:“楼里新来了姑娘,贺小弟有没有兴致同哥哥一道去啊?天色还早呢!”
“小弟明日还得陪殿下去城外,今夜恐是去不了了。”
见那边女眷拥着真宁公主出来,王敬时立即收住话头,拱手立好。
待公主走后,王敬时眯起眼,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胡子,同管家啧啧叹道:“这真宁公主真是个妙人哇!”
虽然戴着面纱看不到真容,但正因面纱的遮挡,露在外边的那双美目才显得格外撩人。酸秀才不常念叨着什么犹抱琵琶半遮面嘛。
王家主母听到他这大逆不道的话,狠瞪了他一眼:“我知你色胆包天,但你也要掂量掂量自个的斤两,谁你都敢肖想?”
也不看看人真宁公主身边立着谁?那可是东厂里出来的活阎罗!
说罢,王家主母拂袖而去。
王敬时不过是过过眼瘾罢了,他再猖狂也不敢去动永昭帝的掌上明珠啊!
他转身回府里,却见管家仍立在原地,怔愣愣瞅着远去的马车。
“你也魔怔了?”
王敬时拿手在管家眼前晃了晃,以为管家同自己一样被真宁公主的风姿惊艳住了,暗笑这老匹夫没定力。
“大、大爷。”
瞧瞧,说话都结巴了。
“您说,这世上真有死而复生吗?”
王敬时蹙眉,摆出一副见了鬼的模样问管家:“你不会见到鬼了吧?”
这话吓得管家一哆嗦。
“大爷,您没发现那王贺王大人很像一个人吗?”
“谁啊?”
王敬时眯起眼思索。
初见便觉得王贺似曾相识,但王贺说与他是族亲,是见过面的。还说按辈分当叫他一声叔叔。他也查过族谱,他们王氏一族确实有个叫王贺的,是王铁生的儿子。
不过,王敬时才不想当人叔叔呢,称兄道弟的更好拉进感情。
不料管家附在他耳边念出一个名字,惊得他一双绿豆眼都瞪大了好几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