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宁归目送他离开,一时间也没了胃口。
他不喜欢察言观色,但又很难不受到旁人情绪的影响,好奇、担忧、憋闷,各种各样的情绪郁结于心,令他很苦恼。
从前他可以用“不必介入他人因果”这样的话宽慰自己,但对象变成达达利亚,这句话便很难奏效。
况且这个人还和他的计划息息相关,万一达达利亚突然表示emo了要退赛,宁归并没有对应的planB,一切就要从头再来...
这样的不确定性,会把他逼疯。
“他应该不会退赛的。”一直埋头狂吃的阿尔戈突然幽幽地说。
“你听到什么了?”
“也...也没有啦,我只是没有感知到类似放弃的情绪...”阿尔戈含糊说道。
“那他是在生我的气?”宁归把自己碗里的香肠都倒进阿尔戈的盘子,“是不是因为我偷听他和别人讲话?”
“你用香肠贿赂我,我也不能说啊。”阿尔戈像是怕他反悔,飞速吞下两根,“那个...你担心的事不会发生,他还是会帮你打比赛的。”
“...能不能别打哑谜。”宁归略感挫败地缩回椅子里,“叫什么提瓦特,不如改名叫谜语国好了。”
“你那么担心他,去他房间看望一下不就好了?”
“馊主意。”
“怎么会?你去看他,他一定会很高兴的。”
“我们的契约关系只限于赛场上。”宁归学着达达利亚的语气说道。
“他那是...”阿尔戈欲言又止,“哎呀,要不你还是去看看他吧。”
“我不会去讨人嫌。”宁归也说不上来自己这种别扭的心理从何而来,他不想再讨论这个话题,于是把多余的落日果和胡萝卜统统拨进阿尔戈盘里。
“喂!你当我是猪啊!”
*
入夜后的暗鸲之巢热闹非凡,坐在柜台后的店员望着门外来往的人潮,百无聊赖地张嘴打着哈欠。
“啪——”一袋分量不轻的摩拉甩到柜台上,他抬头,是那位老板交代过要好生招待的橘发先生。
“这袋摩拉帮我交给和我同行的那位先生。”他又拿出一袋分量差不多,但没有封口,“这是你的报酬。”
店员瞪大了眼睛,愣了三秒,忙不迭地把东西收起来,“好的好的!”
“对了,如果他要离开,一定要拖住他,或者...”达达利亚沉吟片刻,“告诉你的老板,他知道该怎么做。”
“明白,明白!”店员点头如捣蒜。
*
另一边,宁归怀着心事回到房间,这一夜囫囵睡去。
第二天起床,本想鼓起勇气去找达达利亚,一问店员,才得知他已漏夜离开旅店。
“什么?”宁归一惊,“他没说什么时候回来?”
“没有。”
“那...有没有留下口信?”
“口信...哦对了,他让我给你这个。”
店员从柜台下拿出一只看起来分量不轻的钱袋,“这封口的绳索上都戳着北国银行的火漆印,您看清楚,我可没有偷偷打开哦。”
“...除了这个呢?没别的了?”
“呃...”店员面露难色,这什么意思,嫌少吗?
这一袋少说有几十万摩拉,这两人一个随随便便丢给自己,一个收了还嫌不够,他不仅感叹:有钱人的世界我果然不懂。
“那...他离开时有什么反常的地方吗?”宁归还不死心。
“那位先生看起来像是要出远门,他结算了最近几日的房费,别的什么都没说。”
“......”
出远门。
“嘎?他不会真跑了吧?”阿尔戈下意识地大喊。
之后被宁归一把揪住翅膀。
“你到底知道什么?”
“冤枉啊,我只是随口一说嘎!”阿尔戈扑棱着另一只翅膀,叫得凄惨。
宁归眼看问不出什么,也只好作罢,一颗心却在胸腔里悬着,怦怦跳个不停。
他迷茫地望着门外人来人往的昏暗街道,一时间大脑一片空白。
达达利亚去了哪里?他不会真的把自己丢在这儿了吧?
对,他昨天说过,要等他回来...可是,他真的会回来吗?
“你在这里站成望夫石也望不回来他嘎。”阿尔戈的声音把他拽回现实。
“闭嘴。”
宁归又盯着门外看了一会,利落地转身上楼。
“嘎?你不吃早餐啦?”
“你吃吧,我先回房间了。”
“等等,等等我!”阿尔戈急忙跟上去,“我...我突然觉得也没那么饿啦!”
它跟着宁归回到房间,眼看他冲到床头,从枕头下翻出几张皱皱巴巴的纸。
“比赛流程简析...关键对手的特点与躲避战术...取胜战略无鸭版...你昨天大晚上不睡觉,就是在搞这些?!”
“别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