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倒是一点也不委婉。
玄霄顿时沉下脸色，启唇欲呵斥，我却先伸手攥住了他的手指，拦住他。
凤川不悦站起身：“你的意思是，我师尊，论身份地位，论资历本事，还不如一位小小蛇族圣女了？你真是放肆，你可知你此言，乃是冒犯帝尊的大罪！”
那老家伙立即扣袖，义正言辞假正经：“老臣不敢，老臣只是就事论事，如今灵帝不曾与陛下成婚就利用蛇后的名义，掌管整个蛇族，此举未免难以服众，难以让整个蛇族，心悦诚服！”
“是难以让整个蛇族心悦诚服，还是仅你莫老一人不服？此事，可是灵均你的意思？”
玄霄睿智的将矛头对准旁边心怀鬼胎安静看戏的灵均，灵均一怔，立时表现出无辜委屈的可怜模样，情真意切地坚定道：
“皇兄冤枉，臣绝无此意……臣不知莫老为何突然在此等场合提及此事，许是、蛇族确有什么风言风语传出，惊动了莫老，莫老这才出于关心，提及这一茬。
皇兄明鉴，真不是臣刻意怂恿挑拨……”
那老家伙倒也仗义，站起身正儿八经替灵均洗清嫌疑：
“陛下，切勿冤枉圣女，圣女这几日为了避嫌甚少见我们这些老臣，我们也只是看不下去，方站出来向陛下谏言。
如今族内对灵帝大人突然成为蛇后一事颇为置喙，老臣也是为了陛下与灵帝着想，既然灵帝还未成为蛇后，那老臣斗胆请灵帝陛下，还权于圣女！
圣女本就是我蛇族女蛇之主，待他日灵帝与陛下大婚后，灵帝再将掌管女蛇的权利收回去也不迟。
灵帝掌管归吾山多年，手下弟子三千，想来也不会为了这种小事，非要与圣女殿下争个长短吧！”
我按住想发怒的玄霄，轻描淡写道：“原来莫老是嫌本帝多事，抢了圣女的风头，削了圣女的权啊。”
旁边有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神君没好气地跟着抱怨：
“掌管蛇族内务的重任一直都是由圣女殿下做主，灵帝大人一来，便以蛇后的身份与蛇皇共同掌管蛇族。
灵帝本就不是我蛇族人，我等上古族落向来深信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一说，灵帝纵使身份尊贵，于我们蛇族而言，也是个外人。
灵帝这样急着将大权从我族圣女手中夺走，是在害怕些什么吗？”
“害怕？”
我低头淡淡一笑，“终归是本帝的存在，影响了灵均圣女在蛇族的地位。
嗯，莫老说的对，本帝尚未与玄霄成婚，所以不算蛇后，不能以蛇族王后的身份自居。
那敢问莫老，本帝若以灵帝的身份自居，纡尊降贵下榻灵蛇山，尔等，当如何对待本帝？”
老东西哽了下，黑着脸拱手：“当然要以规矩，以礼相待灵帝陛下。”
红菱冷冷道：
“看来还没有完全老糊涂！灵帝陛下下榻灵蛇山，按神律，灵帝所到之处，当地族落王权便要全部转交由灵帝代管！
帝尊以蛇后的身份落脚灵蛇山，尔等还有与帝尊同席而坐的机会，帝尊若以灵帝身份暂住灵蛇山，勿说是你们，蛇皇陛下手中的大权，帝尊想削，也能削！
到时候帝尊就不仅是与蛇皇共掌蛇族了，整个蛇族，都要听帝尊调遣！
如今帝尊成了尔等的蛇后，尔等没有扶持自己看中的女子上位便想挤兑帝尊暂时退位，真是瞎了尔等的狗眼，帝尊也是尔等能设计欺辱的！
尔等说，帝尊与蛇皇陛下名不正言不顺，那我可要告诉尔等，帝尊与蛇皇之前便在神界登记入姻缘册了，现下只是没有挑到心仪的日子办大礼罢了！
之前是因为蛇族没有蛇后，所以圣女才会代行蛇后之职，掌管蛇族女仙女妖，如今你们已经有了蛇后，蛇后的权利，自然是要收回来的！
麻烦你们弄清楚，圣女，一直都是代掌，有些事，本就该蛇后管理，不要混淆视听，说的像我们帝尊抢你家圣女的神权了一般。
亏你还是司礼上君，如此不懂规矩，真是德不配位，白当了两朝元老。”
“你、”老东西被红菱怼得险些一口气噎过去。
凤川紧接着说：
“红菱大人所言不虚，尊上与我师尊在人间就已经结为夫妻，三生姻缘册上有名了，我神族夫妇确认关系从来都是只看官方的三生册，而并非由办不办婚礼决定。
当初司礼上君你抛弃发妻在灵蛇山另娶夫人的时候，自称自己没有妻室，三书六聘礼数周到的将人家神女娶进门。
后来东窗事发，天界姻缘司不也照样不承认你同那位二夫人的婚姻关系么？
我记得，那时候您老差点因为重婚被天界问罪，晚节不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