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玄霄还没有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仍旧是我一撒娇他就不值钱,听罢我的话,立即就心软将我往怀里再揉揉,抬起温暖手掌揉我脑袋,
“嗯,我知道。上古玄蛇一脉拢共就只出了三任蛇皇,父皇与祖父的人生都不太圆满,本皇走运,遇见了夫人。
本皇还要感谢夫人,不让为夫步祖父与父皇的后尘。我玄蛇一脉的命运与为夫的未来,就交给夫人了。”
“好……”
呜玄霄你要是知道你祖父的不圆满是我造成的,会不会对我有心理阴影啊。
作为我俩之间的常驻电灯泡,凤川挠了挠头尴尬道:“咳,那、这幅画还送回去吗?”
玄霄道:“自然要送回去,祖父的亲笔……能看的没几幅,你若是把这幅也糟蹋了,以后再有人想观摩,你让本座拿什么去敷衍……
上次青帝看见祖父的其他真迹,还说祖父,颇有草画大家的风范,把画丢进一堆赝品里,说不准别人更相信那些赝品是真迹……”
凤川尴尬干笑:“倒,倒还真是。草画大家又是什么流派?”
这题我会,我从玄霄怀里出来正经解释:“具体可参照草书!”
凤川:“……”
青帝果不愧与本帝是同道之人,真是英雄所见,极为略同。
当年我也曾好奇过,别人都是苦心钻研自己的长项,为什么阿巳却非要和自己的短处过不去。
后来我悟了。
他纯纯就是喜欢为难自己!
画像的事勉强蒙混过关,可能是蛇族大祖与我这个灵帝乃是同一人的说法太过无稽之谈,玄霄之后也并不曾过多怀疑。
小凤打小就脑子不好,想一出是一出,这回我否认自己和蛇祖有关系,他大概率真信了。
晚些时间苏暮又忍辱负重的重新回到灵均身畔做卧底内应了,苏钰则跟玄霄前往飞云殿,里应外合联手耍了灵均一把。
听闻,灵均在得知玄霄要去飞云殿看她的消息后,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硬是撑着被天雷差些轰残废的虚弱身子情真意切地亲自下厨给玄霄做了一顿丰盛可口色香味俱全的爱心晚餐,整整八菜一汤呢!
玄霄过去时,她还披着轻薄的纱衣,面无血色地在侍女搀扶下,弱柳扶风分花拂柳的出门迎了玄霄一里路。
呸,显眼包,飞云殿与清玄殿之间的距离拢共也就二里路!
这个行为,不就是想向外人证明她对玄霄用情至深,好反衬出我这个灵帝对玄霄的平淡么……
这种小把戏,我以前在人间见的多了,好歹轮回那三十三世期间我有好几世也是出生于皇族或者王侯将相府邸的,类似的后宅争宠戏码我没看过一千,也目睹过上百场,老实说,的确很上不得台面。
她如今的行为举止,特别像凡界皇宫中从前很受宠的贵妃,突然有一天看见帝王君主自民间带回来一位女子,且还想封这位民间女子为皇后,贵妃一夜骤然失宠,惧怕皇帝有朝一日会忘记她,所以不惜使劲浑身解数也要在帝王跟前狂刷存在感……
先保住自己在后宫的地位,再开始对宫里那位外来者下手,然后斩草除根……
熟悉的宫斗戏码,可她似乎忘记了,她如今的身份充其量只能对应古代小说中的功臣遗孤,她还不是贵妃,贵妃至少是皇帝承认过的妃妾。
而我,也不可能是普通的民间女子,我现在的身份放古代,至少得是位异国长公主。
从前的凡女小夫人在这座蛇王宫受尽不公与委屈,默默承受了多少她公然施加的狠毒手段。
现在,我这位灵帝二度杀回来,她想除我的根,做梦去吧。
怪只怪玄霄是个有原则有底线的男人,今晚要不是为了替我救人,他才懒得往飞云殿跑去应付别的女人呢,他平日里应付我一个就已经够伤脑子了。
于是飞云殿的晚饭玄霄也就撑了一炷香的时间,苏钰就极有本事的背着灵均把被关在地牢内的莀欢放了出来,还伪造了一场犯人出逃,不小心撞见正在殿内看望灵均圣女的蛇皇陛下,恰好又被蛇皇一眼识破身份的意外。
是以,灵均懵了,灵均身畔的亲信傻眼了,莀欢也顺理成章被玄霄以从前侍奉过蛇后有功,可特赦恢复自由,带回青梨殿养伤的幌子接回来了……
我无聊地一个人坐在清玄殿门口玉阶上数完第九百九十八片花瓣,倏然听见有脚步声迫近,抬头,就见到被折磨得不成人样的狼狈姑娘披头散发的跟在玄霄身后。
四目相对的那一刹,满面血痕的傻丫头一瞬双眼涨满泪水,想也未想就朝我奔赴而来——
事先被换上干净衣物的年轻姑娘委屈不已地扑撞进我怀里,双膝跪在台阶上,挺着脊背仰头,双臂死死箍住我的肩背,撕心裂肺地埋在我脖子里哑声呜咽,颤抖抽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