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她和她的娘家合谋想要让我嫁给她侄子,当时本来都已经将她送进去了,三叔却硬是花钱将她从局子里捞了出来,那时我就觉得,真是便宜她了!
现在三叔自己都泥菩萨过河了,况且没了嫡系这个身份的庇佑,我看他还能不能再在云州呼风唤雨手眼通天了!”
“苏家这种大户人家极为看重名声,当年锦绣只用了你母亲怀上鬼胎这一个说法,便将你母亲打入无间地狱,族中若是出了通奸借种之事,恐怕即便是苏家三爷,也要挨人几口唾弃。”
“我就是要让三叔和三爷,为他们昔日的所作所为买单!你说得对,苏家这种人家极为看重名声,是三爷先不仁的,那就休怪我不义,让他晚节不保!”
我可记得,苏家族规上说,凡通奸之人,无论男女,不入祖坟。
所生孽种,逐出苏家,不可入族谱,若是多年后发现的,则按规矩族谱除名。
当年他们设计阻拦我奶奶和母亲进苏家祖坟,神位不入苏家祠堂,如今这个债,他们终是要自己偿还了……
我扶着母亲出宝塔的时候,大哥和大伯还有一众道士已经在门口等候着了。
为首的道长看见我这位伤痕累累的母亲,不忍直视地提着拂尘,低头念了句无量天尊,叹息道:“三清尊神的眼皮子底下做这种事,真是造孽啊!”
大哥赶过来帮忙搀扶住我母亲,不敢置信道:“上次你说,二婶被关在这个地方,我虽然没有不相信,但还是有点……出乎意料,没想到今天你真将二婶给带出来了。”
大伯掐灭烟头,红着眼眶看向我母亲,欲言又止,末了,千言万语也只化作了一声沉闷的叹息:
“哎!受了这么多年苦,总算是熬出头了,弟弟的在天之灵,也该松了口气。走吧,回家!通知族内所有人,到苏家集合!”
“好。”
母亲被大哥扶上了大伯的那辆商务车,至于我和玄霄,则继续跟着大哥和梵宁走。
出发前,我简单向大伯转述了一遍母亲之前说的真相。
大伯心情烦躁地抽着烟,吞云吐雾良久,才说:
“当年老爷子去世,的确将苏家的那笔宝藏藏身之处,告诉了你爸,但老爷子下葬当日,你爸就将这事偷偷告知了我。
你爸还让我发誓,不能将宝藏的存在泄露给任何人,彼时我还误以为是你爸不信任我……
后来,我才明白,你爸这是为了保我和你大娘的性命,在当时的苏家,秘密知道得越少,危险就越少。
我和你大娘最后一次见到你妈的时候,你妈拉着我夫人的手告诉我们,宝藏的事,锦绣也晓得,日后肯定会想方设法的继续从她嘴里套。
她说,苏家死她和长渊两口子就已经够了,无论如何我们两口子也得撑下去,哪怕做小伏低,认贼做母,也要忍辱负重的活下去。
因此打那以后,我们两口子从不敢在外人面前抢三弟的风头……
只是让我们夫妻意外的是,聿明这孩子、出奇的优秀,但幸好聿明不是我和你大娘的亲生儿子,他是养子,族谱记名的养子,即便他再受族人们夸赞,他也没有继承权……
锦绣这才没将注意力放在聿明身上,又加上聿明这孩子打小就独立,懂事,从不让我们受一点牵连麻烦。
小小年纪就出去住校,大学没毕业就开始创业,有了公司后,更是逢年过节才回来小住几天……
要不是聿明离得远,这个孩子,我们也保不住!
昊阳虽说是在我们两口子的身边长大的,但,吃过的苦,比聿明多多了……
时隔这么多年,我本以为宝藏的事二十年前就已经随着弟妹的离去,而算了。
没想到,老三两口子还在惦记着,当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三叔三婶一家贪心不足,想要家产,更想要爷爷口中的宝藏。”大哥拧眉好奇问:“苏家,真的有这笔宝藏么?”
大伯点点头,无奈道:
“那是苏家的备用金,祖上传下来的,只有嫡系的当家人清楚在何处藏着。
本意是苏家祖先为了预防苏家家业在经历某段天灾人祸时,倒了,就可以用这笔钱,保住族人们的性命,东山再起。
也许,老二当年是早就预料到锦绣不会放过他们两口子,所以才把宝藏的藏宝之地告诉我,这笔钱如果落进老三的手里,整个苏家都是他的了。
到时候,就更不可能再有我们长房的容身之地,他们定是会将这笔宝藏占为己有的……二弟妹,其实是在替我们两口子受了二十多年的罪。”
听了这么多,我心里唯有一个感慨……
那就是苏家的钱,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