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爷抓住机会在旁边揣着手阴阳怪气:
“二丫头这话说得有道理……毕竟长渊媳妇是在长渊死后才怀上大丫头和二小子的……”
“可当初把我这个嫡系血脉送去祭蟒仙的时候,五爷你可比任何人都相信我是苏家后代!”
我瞧不起他,不给他留面子,直言反呛回去:
“好话坏话都被你给说尽了,有些时候,你那肮脏的心思能不能稍微藏一些!”
大抵是从没被人这么挖苦过,五爷在听完我的话后竟然气得一个白眼撅了过去。
没等那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叔公们围着五爷对我进行讨伐,我就转身径直走到供奉祖宗牌位的神案前,伸手把何锦绣的牌位取了下来。
指尖抹了把牌位上端的凹槽机关,在木板上扣掉了两块指甲盖大小的木块。
指腹往上一扫,还抹掉一块未化尽的特殊材质薄胶。
“什么祖宗显灵牌位流血!无非是在牌位上做了机关塞了血包。
血包是用特殊胶体制作而成,遇热即化。
血包被塞在牌位上端,这样只要我们往牌位前的香炉里插香火,热气就会将血包融化开,血包里的血浆就会呈现自上往下而流泪的状态。
这种糊弄人的手段,我三年前在剧组就看见过,苏青婷,这些年来你正事没多干,歪门邪道倒是学了不少!”
我生气地将何锦绣牌位狠狠往地上一掷,吓得本就处于惶恐状态的老骨头们顿时一个激灵脸都白了。
真相被戳穿,苏青婷见计谋败露,心虚地还想往三爷身后躲。
三叔则是低头不做声,但那一脸吃人的表情却在暗示我,咱们俩这梁子今天是彻底结下了,以后肯定会斗个没完没了。
三爷伸出哆嗦的老手把何锦绣牌位怜惜地捡起来,用袖子擦了擦牌位上的污血,老眼通红的昂头训斥我:
“谁允许、你把你奶奶的牌位砸在地上的!你这个不孝子孙,回了苏家不去祭奠你奶奶的坟也就算了,竟然敢、砸你奶奶的牌位!”
我站在祠堂世泽绵延祖德流芳的牌匾下,孤傲地睥睨着满脸怨愤的三爷,冷漠无情道:
“当年,就是在这个祠堂里,我妈沦为了整个苏家的罪人!
什么怀了鬼胎,祖宗震怒,究竟是真的祖宗显灵还是像今天这样,事在人为。
我相信你们之间有些人,可比我清楚!”
三爷激动到声音颤抖:“你的意思,难不成是你奶奶设计陷害你那个怀了鬼胎的妈!”
“她老人家一边和自己的亲孙子孙女说,我和昊阳是野种,一边又指责我妈怀了鬼胎坏了风水。我看真正心怀鬼胎的人是她老人家才对!”
“你混账!她可是你奶奶!”
我也挺直脊背振振有词地寒着脸反驳:
“她到底是谁奶奶,三爷您清楚,三叔和苏青婷也清楚!
她有没有资格站在我爷爷身畔享受香火供奉,你们这些长辈都心知肚明!
我理解庶支不愿意掺和嫡系的事,想要明哲保身的难处,但今日当着列祖列宗的面,也请庶支的叔爷爷叔叔伯伯们,不要插手我们嫡系的家事,参与嫡系争权夺位的明争暗斗!
当初你们用嫡系的身份绑着我去献祭我认了,毕竟三叔一家不算嫡系,祭蟒仙确实是我嫡系的义务。
既然诸位一开始就已经挑明了立场,现在就不要打着三叔也是嫡系的旗号,助长三叔的气焰!
诸位长辈,我苏弦月暂时还死不了,轮不着你们现在就开始站队拥护新家主,尤其是你,三爷!”
我字字铿锵直戳三爷的肺管子,
“你和三叔和老太太的那些过往破事本族长不稀罕知道!
既然你们口口声声要遵守家规,谨遵祖训,好,那今天趁着祭祖的大日子,我就当着祖父与父亲的面宣布,择日将我祖母陶如沁的神位,迎回家中祠堂。
我母亲的牌位,也要放回我父亲身边!
老太太的牌位修好后,仍可以送回祠堂供奉。
但需要按规矩,放在我祖母苏家正夫人的牌位后方,每年除几个大日子之外,不享受香火供奉!”
“疯了,我看你是真的疯了!”
三爷拄着拐杖将地面敲得哐哐响,凶神恶煞地抬手指着我就破口大骂:
“苏弦月你这个不孝子孙,那两个人都是被驱逐出苏家,你竟然敢把她们接回来,还这样羞辱锦绣!”
九爷看不下去的出声作证:
“大嫂只是被请去镇公主陵了而已,并不是被驱逐,大夫人在的时候刻意打压大嫂和几个孩子,这才不允许祠堂供奉大嫂神位。
大嫂的休书也从未送到官府盖章,大哥在大嫂死后还亲自为大嫂写了悼词,用的就是吾之正妻四字,大哥大限将至的时候说了什么弟兄们都忘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