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失了往日稳住,不顾清贵形象的朝我奔过来,我也搡开了押住我的那些人,吊着最后一口气,爬起身,一步一个血脚印的拖着红艳艳的裙摆,用尽毕生余力,朝他跑过去——
“哥哥。”我撞进他的怀里。
他也心疼的抱住了浑身是血的我,胸口起伏剧烈的喘息着颤声自责:
“对不起月儿,是哥哥没能保护好你,疼不疼月儿,没事了,哥哥给你治,哥哥给你报仇,乖。”
一滴清泪遮光绫内滑落下来,那是我第一次,看见他哭……
“玄、霄……”我奄奄一息的在他怀中软下身,倒下去。
“月儿,本座在,在呢。”他握住我的手,哽了嗓音,抱着我蹲下去,让我躺在他的怀里,小心翼翼给我擦拭着唇边血,指尖止不住的颤抖……
“大胆,何人敢擅闯大殿行凶,还不快把明鸾公主放开!”
说来可笑,他自诩是国师徒弟,却根本不认识国师……
男人抽出侍卫腰间刀气势汹汹的要朝许玄霄砍过来,长安眼疾手快的一道法力便将他手里刀刃震飞了出去,恼怒道:“你大胆!国师大人面前岂容你放肆!”
他陡然惊住:“国、国师……”不死心的又向脸色难看的君王求证:“陛下……”
皇帝叹了口气,肃声训斥:“清泽,不许胡闹,这就是你师父,闭关为国祈福的国师大人!还不快去拜见你师父!”
陈清泽不敢相信的扭头看向抱着我的人,迫于白衣国师的威压,上前来欲参拜:“徒儿……”
只是还没等他把话说出口,长安就唰的一下拔了刀,挡住欲下跪的他,不留情面的挑破:
“陈世子慎言!我师父,只有我长安一个徒弟,连闭关他都带着我,你算哪门子徒弟!冲撞国师,欺辱公主,你、滚出去跪着!”
陈清泽顿时青了脸,“你!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在陛下面前发号施令?!”
长安骄傲的昂了昂头:“凭我才是国师府的真管事,你是假的,凭我是国师喝过拜师茶,对国师三叩九拜过的亲弟子,凭我是国师府的大护法,凭我夜九安,是皇帝他的小叔叔!
小爷我手里可是有三朝皇帝的加封令,小爷现在是懒得管你们这些皇室的破事儿,老子以国师府大护法的身份让你滚出去跪着已经给你脸了,别逼老子用安王的身份将你拉到菜市口斩了!”
“安王殿下……”陈清泽脸色青了变白,惶恐的立马掀袍朝长安跪下。
皇后不可思议的出声确认:“你,就是长安……”
长安收了剑,挑眉:“是的侄媳妇,我跟着国师大人修行,不想用俗家的姓名,所以就改名长安了。”
皇帝低低呢喃:“原来她刚才叫的是你和、国师……”
殿上那柔柔弱弱的嫡公主见势不对立马娇柔起身,在侍女的搀扶下走了过来。
“原来是国师大人,和皇叔爷爷,都怪明凰不好,清泽哥哥也是为了明凰才出此下策,还望国师大人不要怪罪……”
皇后见不得女儿受委屈,立马出声附和:
“是本宫与陛下的意思,本宫不知这个贱、明鸾与国师相识,凰儿如今深得民心,给凰儿换血,也是百姓们的意思。凰儿与鸾儿皆是陛下的孩子,此等家事,国师不该插手。”
“皇后是当年哭瞎了双眼吗?从前多么是非分明的一个巾帼女子,如今却成了后宫中玩弄心术的囚鸟,皇后不觉得自己可悲么?”白衣仙人不客气的呛了回去。
皇后哽住:“本、本宫……”
仙人搂着我,一边施法给力竭的我疗伤,一边冷道:“本座不在这几年,皇帝倒是连脑子都被狗吃了!”
皇帝抽了抽唇角,有些委屈:“国师啊……你不要一回来就骂朕嘛……再说,这明鸾实属不孝,与山匪勾结妄图欺辱公主,还和山匪暗通款曲被京中传的沸沸扬扬,置我们皇家颜面于何地嘛!
朕只是对她,小惩大诫……再说,朕都已经答应清泽了,换完血,就放她自由……”
长安一双手握的咯吱咯吱响,冷笑:“换完血,她还有命吗?!你们可真是好盘算啊!她与山匪勾结?还和山匪私通?你们为人父母,就是这样恶意污蔑自己的孩子的?”
“她随身携带的项坠都被绑匪送到侯府门口了,还能有假?若还清白,贴身之物怎会落到旁的男子手里!”皇后端着强调义正言辞。
娇柔得像朵花儿般的嫡公主也假惺惺洒下了两滴眼泪:“国师别怪罪父皇母后,是妹妹,实在寒了父皇的心……”
仙人哥哥收了给我疗伤的法术,压沉声,威严开口:“失去清白,暗通款曲?陈世子和公主没告诉两位实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