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说出来,她就会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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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在谢经理的带领下,乐队的成员搭乘专车前往机场,大家都很照顾身体有恙的华穗。
只有温苒,她不敢靠近华穗,看着那张脸,她就会一次次想起自己下药差点害死人的事。
跟来时一样,温苒坐在沈嘉念身侧,但沈嘉念没给她一个眼神,也没跟她说过一句话。
温苒时不时瞥一眼她,她始终没什么反应,好像那件事已经揭过了。可温苒心里再清楚不过,这件事谁都能轻易揭过,唯独她不能……
飞机落地是上午十点多,T3航站楼出口的地方,沈嘉念看到了小郑,小郑也看到了她,快步走上前去,帮她拎行李箱。揠
沈嘉念见到他的第一句话就是:“傅寄忱回来了吗?”
小郑答:“老板是下午三点多的航班。”
“这样啊,那我们不等他了,先回去吧。”
沈嘉念想的很现实,如果傅寄忱早两个小时落地,她可以到附近找家西图澜娅餐厅慢慢悠悠吃顿中午饭,顺便等他。现在才十点多,等到三点多,时间就太长了。
小郑笑了笑:“行。”
回到云鼎宫苑,沈嘉念跟几天没见的猫猫狗狗联络了一会儿感情,而后上楼洗澡,换上舒适的居家服,正好厨师做好了午饭,程姨打楼上的座机叫她下来吃饭。
吃过午饭,沈嘉念回房休息,一觉睡醒,傅寄忱刚好到家。揠
电梯门打开,她靸着拖鞋出来,一眼瞧见客厅里的男人,脚边立着一个出差用的小型行李箱,修长手指按在身前的西装纽扣上,是一个准备脱外套的动作。
耳边传来电梯门开的动静,傅寄忱的视线循声转过去,与沈嘉念的目光对上。
纽扣不解了,傅寄忱下一秒的动作就是张开手臂,朝着沈嘉念的方向。
沈嘉念会意,唇角浅浅勾起,小跑着扑过去抱住他。
傅寄忱:“这一趟累不累?”
沈嘉念在他怀里点点头,声音有些低:“很累。”
闻言,傅寄忱垂下头去看她的表情:“演出这么累吗?我以为那是你的强项,你应该会游刃有余、大杀四方才对。”揠
沈嘉念闷笑出声,没解释让自己觉得累的真正原因,而是仰起头问他同样的问题:“你呢,你出差累吗?”
“我也很累。”傅寄忱回。
“为什么?”沈嘉念好奇地眨了眨眼,“事情很棘手吗?”
他工作上的事她不太懂,平日里一般不过问。
傅寄忱盯着她的眼看了会儿,忽而俯下脖颈,偏过头,薄唇贴着她的耳朵,声音跟呼吸声一样轻:“想你想的。”
沈嘉念一顿,她刚刚都在担心他这趟出差是不是不顺利,谁知道他说的居然跟她想的是两码事。
“你就会耍我。”趁着程姨没出现,沈嘉念从他怀里退出来,以免被程姨撞见太尴尬。揠
傅寄忱低着眼睫,把她重新拉到怀里抱住,手挪到她腰间,不轻不重地揉捻,语气不大乐意:“这怎么能是耍你?我说的都是实话。难道你不想我?”
沈嘉念说不过他,她向来是说不过他的,于是巧妙地转换话题:“我给你带了礼物。”
“什么?”
“你等着,我去给你拿。”
沈嘉念转身离开。
傅寄忱目睹她去往的地方是厨房,神情有些怔愣,什么礼物会放在厨房里?
这么想着,沈嘉念的身影重新出现在他的视线里,她手里抱着一个盒子,献宝似的捧到他面前:“是曲奇饼。”揠
傅寄忱略微无语:“……确定是带给我的礼物?”真的不是她自己想吃吗?
“你不知道,我这次出国来了例假,除了演出,其他时间都待在酒店里,没出去逛过。我在酒店的西图澜娅餐厅用餐的时候,发现有曲奇饼,没抱任何期待地尝了一块,味道简直了,比我之前吃过的所有曲奇饼都要好吃。所以,我离开时特意去西图澜娅餐厅里打包了一份,带回来给你尝。”
沈嘉念说了一长段话,傅寄忱耐心听完,弯唇笑了。
“你懂吧?这种吃到好吃的东西,下意识想要跟人分享的心情。”沈嘉念怕他不理解,还特意多解释了一句。
傅寄忱点头,仍然是眉眼带笑的模样:“懂。”
沈嘉念打开盒子,取出一块递到他嘴边。
傅先生已然习惯了被自己的妻子投喂甜点,张嘴咬下一口,酥酥脆脆的,没等沈嘉念询问,他就给出评价:“是好吃,不枉费你大老远从悉尼背回来。”揠
沈嘉念挑着眉笑,表情有点得意。
“你想知道我给你带了什么礼物吗?”傅寄忱吞咽下嘴里的曲奇饼,低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