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念一默默窥屏，没出声。
直到江淮私戳她——
【盛念一，同学聚会你会来吧？】
盛念一默了默，模棱两可道：【看时间吧。】
江淮发来语音。
盛念一正好戴着耳机，便点开了。
他说：“你果然在窥屏。”
“……”
盛念一发了个表情包，没多言。
江淮也没再跟她多聊，继续回了群里聊天。
她倒也乐得轻松。
盛念一放下手机，看着键盘，试图逼一把自己。
无用。
盛念一泄气，趴在了桌上。
困在自己的一隅之地里，她思绪逐渐清晰。
要不然。
等她真正理清所有，走出“死胡同”，再去面对霍珵也？
他，一定也厌恶极了她的“逃避”。
-
晚上。
霍珵也跟盛念人并肩坐在床头，沉默无言。
盛念一低眸，看着手机。
李诗媛：【？？？你要到我这儿来住？你老公同意了？】
盛念一：【我还没说。】
李诗媛：【不是，你们真闹翻了？】
盛念一：【……没有，是我出问题了。】
过了两分钟左右。
李诗媛回了个“抱抱”的表情：【好哦。反正我这儿随时都欢迎你。】
盛念一眼眶倏地发热。
她缓了缓：【只是，我可能需要用你来做个挡箭牌。】
李诗媛：【可以。你就说我生病了需要人陪。】
盛念一恍惚。
其实，不管她怎么圆，霍珵也肯定会知道她是在找借口。
思及此，盛念一看向霍珵也，开口：“……哥哥。”
霍珵也滞了滞，表情略显意外。
“怎么了？”他声线不自觉放柔，等着盛念一的后半句。
但，是他想得太简单——
“我、我可能要去诗媛那儿住几天。”盛念一轻声道，“她、她……”
闻言，霍珵也喉间微微发涩，“如果是因为我，我可以——”
“不是不是。”盛念一摇头，却不敢正眼瞧他，“是我的问题。”
安静许久。
“一一。”霍珵也的声线上染上了几分无奈，“我从来都希望你能跟我坦诚相待。”
盛念一：“……我知道。”
她鼻尖也开始发酸，“可是我现在需要一点时间。”
——需要时间
霍珵也嗓音微哑，“需要理清什么？我们之间的关系？”
盛念一无声，似是默认。
霍珵也自嘲地扯了下嘴角，“行。”
盛念一心口发麻了一霎。
恰时，女孩手上的手机响了声。
两人一同望过去。
在看到微信图标旁显示出的“江淮”两个字时，霍珵也克制着的情绪终于爆发。
男人眼神沉得厉害。
盛念一有所察觉，跟霍珵也对视上。
目光触及的那一刹那，霍珵也突然擒住她的手腕，径直倾覆而下。
因两人的动作，手机落地砸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咚”声。
待盛念一反应过来，唇已经被霍珵也堵住。
呼吸受阻，像是窒息。
盛念一缺氧，下意识用力推了把身上的男人，“唔——”
这一动作，在霍珵也看来足够碍眼，也像是被人给了当头一棒。
之前主动，现在却又这么排斥……
他算什么？
男人额上青筋凸起，抬手去推女孩身上的睡裙，整个人散发出戾气。
盛念一发现异样，渐渐慌乱，身体跟着发僵。
霍珵也凭借着最后一丝理智，迫使自己撤开。
盛念一眸里含水，无辜又惹人怜爱，更衬得霍珵也像个禽兽。
两人对视着，想从彼此的眼中探索出点什么。
一无所获。
霍珵也闭了闭眼，竭力将事态拉回正轨，低声说：“我一直尊重你的想法，尊重你的所有举动。”
盛念一眼睫微颤。
“但是盛念一，你真的很自私。”
霍珵也最后留下这么一句，利落地从床上起身，出了卧室。
……
盛念一仰望着天花板，眼泪从眼角滚落，浸湿鬓角。
喉咙处像是被塞了团棉花，堵得她难受。
想起霍珵也的话，盛念一眼泪涌得更凶猛。
这是他第一次对她说“重话”。
或许，根本也算不上“重话”。
因为他说得没错。
盛念一将自己埋进被窝，蜷缩成团。
-
翌日。
盛念一醒来时候，已经快中午了。
明明睡得不踏实，却被梦境缠得愈发不清醒。
不算美好的梦境，又犹如一种预测。
她掀开被子，眼睛落在地板上，脑子一阵昏沉。
盛念一静坐一会儿，等眩晕劲过去，才动作缓慢地穿上了拖鞋。
脑海中闪过一个又一个片段。
她轻轻呼气，认真收拾好被窝，去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