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晴抓着张梅的衣角,整个人僵住在她怀里。
原来这些,远远不止于她想象的那么简单。
她并不只是因为“邹冰堂妹”的身份,才惨遭席母的拒绝。
而是在他们的背后,有着一个接一个不可磨灭掉的障碍,如岩石般坚硬羁绊着他们。
整个邹家,对席家都有着恩情。
“可是妈,席铮哥哥是喜欢我的。”
她和席铮之间的感情,她不愿就这么放弃掉。
整整十年的光景里,她只用来喜欢席铮一个人。
她哭得像个失去心爱玩具的孩子,想在妈妈面前求证着一切。
“傻孩子,他喜欢你又如何?他的家人接受你?”张梅一遍遍地提醒着她,又紧紧将她抱在怀里安慰,“喜欢是一时,往后是一辈子。
一辈子谁都说不准。”
正如同邹晴爸爸,就算多么的爱她们母女,最终还是离开了她们。
在蒋怀柔当着邹家母女面前,塞来那500万支票的时候,张梅就能预见到自己女儿,要是再执迷不悟下去的话,未来只会在水深火热之中煎熬。
豪门深宅,看似金碧辉煌,实则是个囚禁一生的牢笼。
她不能再将女儿往火堆里推。
就算以后只能过着相濡以沫的生活,她都不会将女人拱手让人欺负。
“断了,妈妈带你走。”
..........
张梅摊牌自己的反对后,邹晴也一直在出租屋里陪着她。
白天同她一起收拾家务,去市场买菜,到公园散步。
这些仿佛都是邹晴之前所渴望的那般,没有邹家,也没有席家两兄弟。
她不用再像之前那样,带着虚伪的面具面对任何人。
她的世界与生活,只有她和妈妈两人。
可她的心,却空荡荡的。
她从书包里拿出要送席铮的那两枚小小的机械袖扣,陷入静止地发呆。
..........
一天中午,邹晴刚同张梅吃完中饭,张梅给她做了最喜欢的豆豉蒸鱼。
可才吃下一半,她就觉得反胃得想吐。
捂着嘴巴跑进厕所,干呕了好几下却吐不出东西。
胸腔喉咙,撕扯得她难受。
“小艾,妈妈去给你拿几颗胃药缓解下。”
邹晴蹲坐在洗手间一角,干呕的难受感让她虚弱地靠在墙壁上,小脸苍白地点着头。
待到张梅的身影离开,邹晴平复着喘息那刻,倏然,一个电光火石般的念想闪过她的脑海。
她的手抚在肠胃上,随之缓缓伸向了自己的小腹。
她的月事直至今天,推迟整整两个周。
她的眸眶开始颤动!
同席铮之前那几次,他们都是没做措施的,就从他们在玉菀城门口的车里那次开始。
“宝宝?”
邹晴不敢确定地摸着小腹呢喃。
“小艾,给哥哥生个宝宝吧?”
真的吗?
真的怀了席铮哥哥的宝宝吗?
张梅给她端来了温水和胃药,居高临下地望着她那略带异样的脸色问道:“小艾,还难受吗?”
邹晴闻声,眼神心虚躲闪而开,“没事,妈。”
她倚靠着墙壁起身,佯装无事地接过张梅手里的药和水,很快地一并吞下。
她走出洗手间,手一直按在那小腹上,脑中的念想越来越膨胀。
她对张梅说:“妈,我下午要去兼职的公司一趟,傍晚赶不回来的话,你先吃,不用等我。”
张梅端看着她虚弱的样子,担心的目光落在她捂着的小腹上,“病了就请假吧?”
“妈,临时任务不能请。”
简生没给她发来任务。
她只想去药房,买验孕棒。
............
在药房外的公用卫生间里。
邹晴低头看着那第二条杆浅浅浮现而出时,那份心情,夹杂着不安和忐忑。
她竟真的,怀了席铮哥哥的宝宝。
这样,她是不是有了可以面对那些障碍的筹码?
席铮知道的话,他会跟期待时那样开心吗?
邹晴拿出纸巾将验孕棒包好,再放进后面的书包里,打了通电话给席铮。
两个未接电话过后,对方依旧没有接通。
邹晴想,他现在肯定是在忙,便挂断了电话。
等到她洗完手走出卫生间,忽而顿感一阵目眩袭来。
她整个身子沉甸甸的,不由她控制地往下坠。
就在她视线失焦那瞬,一个高大的身影朝她的方向包裹过来。
那人的大手托住她欲要撞向地面的脑袋,轻唤起她的名字,“邹晴....”
模糊中,她好像看见一个长得好像席廉的人。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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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铮,谢谢你来陪我拍宣传照。”
正从片场拍摄下来的唐莹,一身白色婚纱,笑脸盈盈地轻挽在席铮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