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
那几个嚷嚷的最凶的村民，缩了缩脖子，老实起来：“我们也没想杀，我们就想给他们一个教训。”
“呵。”
“搜。”
他们嘴里的话，周指导半个字都不想听。
他只负责搜查。
需要审讯那是刑侦的事儿。
夜里雨声，求饶声响成一片。
负责搜查的武警，很快有了新的发现。
“队长这边有情况。”
朱指挥员带着所有人进去查看。
一个破破烂烂的小房子外面堆满了杂物。
雨水浸泡杂物，散发难闻的腐烂味儿。
一些杂七杂八的材火堆叠在门口。
“里面是谁的房子？”
朱指导员问了一句。
被挑出来的村民性格比较老实，也没有参与到袭警的事情里，抬头往里面看了一眼，小声的回答：“是王大马的家。”
王大马的房子在风雨中摇摇欲坠。
而王大马的尸体在隔壁村的树林里被发现。
走进房子里，里面家具摆设还是七八十年代的物件。
一个大衣柜，一个吃饭的桌子，两把瘸了腿的椅子。
床上堆叠着许多破破烂烂的衣服。
一抬脚，踩了满靴子的鸡屎粑。
几只干巴巴的鸡崽子嚣张的走来走去。
时不时扑腾一下翅膀。
屋子面积很小，家当很少。
特殊发现地点位于王大马家院子里的一块菜地里。
一个小小的，生锈的铁环被风雨吹打着。
旁边的柴火堆被狂风吹倒。
平时这些柴火就是掩藏的最好障眼法。
“打开。”
指挥员一声令下。
两个武警上前，拉开铁环。
“哄。”
一声巨响。
烟尘滚滚，刺鼻的味道扑面而来。
“别看。”
宁宁探头看了一眼，还没看清楚，就被一只熟悉的手掌捂住眼睛遮挡了视线。
“哥哥？”
“别看。”
许晏阳声音压低，声线颤抖。
宁宁安静不出声，听见急匆匆的脚步声走过去，有人接二连三跳进地窖，又飞快冲出来，咬牙切齿的骂了一声：“畜牲啊。”
她乖乖的嗯了一声：“哥哥我不看的。”
对于里面发生了什么，她有种不太好的感觉。
两个小时过去。
老秦亲自赶到现场。
宁宁坐在屋檐下的小板凳上喝热水，隔着雨幕和老秦打了个招呼：“秦叔叔。”
老秦带着人过来的，神色匆忙，几天没睡觉，有些疲倦，眼下青紫色十分明显。
他看了一下宁宁脚步打呵欠的狸花猫，就问她：“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呢？”
宁宁回答：“他们都在里面忙了，我就不给大家捣乱了。”
“行，乖乖坐着，几个叔叔都在附近，有事儿喊他们。”
老秦交代完一句后，一头扎进了现场。
地窖里没有一丝光。
老秦进来的时候，喊了两声：“小周。”
黑暗里有个人挤过来：“秦处。”
精悍冷硬的男人脸上有一抹藏不住的冷肃。
老秦一愣：“情况很严重？”
周指挥：“嗯，现勘和法医已经进去了。目前里面发现了三具尸体。”
“三具？”
老秦一听，连忙朝里面走过去。
法医戴着口罩，蹲在亚克力透明板上捡骨头。
“三具尸体，只有白骨残骸，根据骨骼形状，以及身高判断，三具都是女性的骸骨，其中一具生育过，盆骨处有轻微磨损生产痕迹。”
地窖里有生活过的痕迹。
角落摆放着几床发烂的被褥，微黑的棉絮暴露在空气里，不知道是不是尸体腐烂后的味道没有散去，那股子浓郁的臭味儿直冲脑门。
“死者原因从下肢大腿上的痕迹，你看这里，有明显尖刀捅进来的擦痕。”
法医指着一节骨头上，一处伤痕说道：“伤口外浅内深，两边窄窄的，是一把剔肉刀的痕迹。”
“这里的位置……”
老秦有丰富的刑侦经验，脸色剧变，眼里带着杀气。
“没错，是你想的那个位置。”
法医看着骨头叹了口气：“有人用尖刀捅进受害者的……里……这是造成她死亡的主要原因。”
老秦深吸一口气：“其他两具尸体呢？”
“暂时还没查出身份。”
“需要送回检测中心进行DNA对比。”
这个地窖里明显有人生活过的痕迹。
这里的生活痕迹是指被囚禁虐待的留下的。
地窖的墙壁上，有几条手腕粗的，生了锈的铁链。
这些东西用在受害人身上的。
囚禁，虐待，还有恶意谋杀……
老秦走出地窖，脸色阴沉的滴出水来：“把这帮人带回警局，叫几个擅长刑讯的好好审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