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几乎是在段辰目光撞向他的一瞬间,赵燕留立时开口道,“我可与那些追杀你的人没干系。”
段辰手中赫然是枚莲花玉佩。
多了两瓣的,杀他之人丢在他眼前的。
“我可以解释。”赵燕留见段辰目光颤动,在玉佩与自己之间来回,于是说道。
凌景逸带着重伤的段辰来到青峰山,这件事人尽皆知。起初,赵燕留也只是在他人说起时听得几句,毕竟受伤乃至丧命之事常有。
可那一日,东明师尊却将残雪剑交与了段辰。
“残雪剑是我一直都想握住的一把剑。”赵燕留淡淡开口道。
之后,赵燕留对段辰便有了几分好奇,他四处打听,沿路探找,无意间在段辰受伤的那处山崖底下,寻到了这枚玉佩。
听完一切,段辰手上力道收紧,玉质坚硬,硌地他指骨微痛。
“那你见了我跑什么?”段辰回问道。
赵燕留面色微异,靴底碾了碾地面,不太自然地开口道:“我乃青峰山弟子,行偷摸之事被发现了,于是下意识….。”
“我就是想瞧一眼残雪剑,没想到你倒是蛮警觉的。”
段辰回想起那日,他并没有剑带于身上。见赵燕留话里话外离不开残雪剑,于是段辰抬剑,横列在赵燕留眼前。
残雪剑在月光的照映下轻泛寒霜,赵燕留看了它一眼,便低下了头,对着段辰说道:“不必,今日我与他已有一战,此后便没有遗憾了。”
“作为回报,我告诉你一件事,关于这块玉佩的。”
段辰脑海里不断回想赵燕留刻意压低过的声音,“二十年前,鸿莲城在十六国混战时期独占一方,此物乃鸿莲城之物。”
鸿莲城是什么地方?
段辰少时未读过书,初次阅籍,还是跟随凌景逸在书院的时候。不过,他所能接触到的书卷,全都要经过凌景逸的手。
现在想来,自己确实并未真正了解过这世间,啪嗒一声,段辰将玉佩丢进了抽屉里。
他翻身重新躺好,心底暗暗决定明日去趟藏书院,正想间,忽听得门响动了一下。
段辰探出耳朵细听,确认方才的声音是从门外传来的,他立马掀开被子想要坐起来,刚一挺身,滞愣了片刻,随后再次拢被躺好。
一个高大的黑色身影入屋,带着满身寒气。
屋内灯熄,段辰亦半眯眼睛,透过缝隙中见到来人,坐在了床榻外侧,半响不语。
突得,段辰面上一热,他缓缓睁开眼睛,只见凌景逸坐姿格外僵硬,面上透着异样的红色。
鼻子里灌入格外浓烈的气味,周围同样弥漫酒气。
段辰立即坐了起来,他双手撑着床面,说道,“凌景逸,你怎么了?”
凌景逸一句话也不说。
段辰从未见过凌景逸如此,他急忙按住凌景逸的双肩,一面摇晃,一面道:“怎么了?快说话啊。”
蓦地,双肩一沉,凌景逸将下巴搁在了段辰肩窝处。
扑出的温热气体,打在段辰光裸的脖颈,说不上来的酥痒。
“还想喝。”
“喝什么?”段辰松下一口气,轻轻拍了拍他的背。
原来是喝醉了。
段辰起身去到桌台,满上茶一盏,端回时,凌景逸已倒在了床上。呈一大字。
润红的双唇碰上冰凉茶壁,倏尔分开,喉头上下不断,灌入整整一杯。
凌景逸好似十分满意,他换了个姿势,翻身侧躺,舒舒服服地窝进软被里。段辰用手戳了戳他。一动不动。
床铺不大不小,但躺上两个人却也是足够。
段辰收回撑在凌景逸身侧的膝盖,刚一起身,腰际就多了一双手,结结实实地抱了他一个满怀。
怎么扯,都松不开,甚至有越抓越紧之势。
段辰无奈,将再拿床软褥的念头压下,带着凌景逸滚进了床铺里面。
寒冬渐渐褪去,夜间暖和了不少。
一躺入,两人身贴着身,段辰顿时热得不行,他双手在前推了推滚烫的坚硬,却是分毫不动。
段辰摆下阵来,就此放任。
两人靠在一处,段辰不自觉地开始回想与凌景逸初见那段时日来,他们之间的关系,不知何时竟走到了今天。
是喜欢的吧。段辰在心底想。
谁会不喜欢对自己好的人呢?
可这份喜欢,随着见到凌景逸的日子越来越少,逐渐消退了不少。那你呢?
为何总是来无影去无踪?
为何有时远?有时近?
还要对我做这样的事情,明明只有夫妻之间才会做的事。
段辰忍不住伸出手,点了点凌景逸的鼻子。
好像是在惩罚他的阴晴不定。
睡至半夜,腰上痒痒的,像是猫儿在抓挠一般,段辰先是迷迷糊糊,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