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得芙临接着又说到:“昨晚你不会练到很晚吧!”话语在段辰耳中穿过,压下了他的惊慌。
段辰笑了笑,“昨天风雪着实有些大,回去的时候,头都微微发疼。”
“那你可得注意了,上次我受了风寒,好些天才痊愈呢。”芙临关切地对段辰道。
段辰略感心虚,刻意与她避过视线,心中默念了无数次对于芙临的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此番是我欺我,下次若是不到无奈之处,必不再做如此行为。”段辰心中万般思绪过,芙临全然不知,她还沉浸于欣赏自己的正红挂穗。
一个不留心,剑鞘的尖端戳到了身旁的一位弟子,那人顿时火冒三丈,语气冲冲道:“干什么!”
芙临一怔,连忙道歉,只见那人依旧不依不饶,嘟囔了好几句,及至今日的领武师尊前来习练,才肯结束。
虽说是芙临无意在先,但对方疾言厉色的样子,也有些许恼火了芙临,她低低说了一句:“不就是不小心碰到了吗?干甚么如此。”
说完,芙临终于注意到众人面色各异,心思极大的她也忍不住向段辰询问道:“大家都怎么了?”
段辰简略地向她叙述了刚才的一番经过,对于安定溪是偷盗了弟子的物件,段辰未下定论。
芙临听完恍然大悟,面上的不悦已一扫而空,她提醒段辰道,
“安定溪他为人怪异,阴僻,到时候你见到了他还是饶得远些。”
段辰不言语,只盯着安定溪远远地跟着东明师尊的背影,看了一会儿,便收回目光,自顾自开始练剑起来。
今日的日光出得烈,照在身上暖暖的,段辰基础差,练起来少许吃力,一套剑法下来,段辰额上已渗出细汗。
加之昨晚过度….,段辰浑身酸痛,但也只能强忍。
忍耐,是段辰最为善长之事。
九栏台结束晨练后,众人稀拉散去,石台上踩过的痕迹,缓缓被新雪所覆盖,放眼望去,银装素裹。
段辰告别芙临之后,在此地又待了一会,直到再无其他人,段辰才收剑入鞘,抬步回去。
地上木枝混着雪块,鞋履踩出沙沙的声音,段辰回到了昨晚的凭泉洞。
原本他想回至自己屋内稍先休息一下,但走起路来,略微扯动腿间,段辰就疼得一激灵。
疼痛刺激着他不断地回想昨晚,段辰每每记起,就觉自己心中滋味万般。
索性就来查看一下。
还是早晨,并未有弟子在内。段辰绕着屋外转了一圈,并未发觉异常。
他反复地关合了一下窗牖,拉长的吱呀声在空寂中很亮,段辰向里看了一眼。
瞥见凭泉洞里放置着一架屏风,想来当时那个人就躲在此处。
段辰洪亮的呼喊吼得他以为自己被发觉,慌不择路之下,他跳窗而出。
段辰的耳朵动了动,他默默将窗关回原位,转过脸来,就要从泥地草丛中走出,去到外面的大道上。
才走过了几步,突然就有一人从另一侧草丛深处蹿出,跳到了段辰面前。
仿佛早已预料到一般,段辰立马后撤了几步,远离开那人好些距离,他整个人立即警觉起来,目光锁死在那人身上,手中长剑紧握。
段辰看清那人的面颊,是在早辰九栏台上的安定溪。
如此近距离看他,段辰不禁微愣。
他长得确实是好看,白皙的面庞,圆溜溜的水灵眼睛,挺俏的鼻尖在他脸上十分和谐。
纵然他姿容上乘,段辰却也只是片刻的咋然,心中戒备未解。
“我要过去。”段辰淡淡说道。
安定溪只盯着段辰,凝黏在他身上的目光,久久没有离开。
段辰见他身形未动,于是不再搭理他,自顾自从他身侧走过。
刚走到他面前,安定溪手掌翻飞,向着段辰抓来,段辰本就全神贯注,只侧身斜转就避开了那利爪。
安定溪见段辰避开,嘴角勾起微微一笑,目光里染上兴奋的闪光,双手交错袭来,速度飞快,叠影重重。
段辰练武已久,勤奋刻苦,加之资质不错,他对于这等袭击,躲避闪现,早已不再话下。
打至后头,段辰身带疲惫,各处疼痛不已,渐渐落于下风。子。
血珠大颗滚出,染红了大片。
安定溪抬起手,仰头冲着天边,不知是不是因为被日光还是伤口弄得痛了。他的眼睛里渐渐浮现水光。
段辰一惊,看着他手上的伤口,几步走向前去,他抽出剑只是想要自保,本意不愿伤他。
安定溪举手一拦,眼睛里的水光在闪动,嘴角抽搐地弯起,从段辰的方向看去艳丽又诡异。
过了一会,段辰还是开口道“你还好吗?我却并不想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