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云远刚从酒吧里醉生梦死出来,他今年大四这会儿学校里没课,当然就算有课平时他也不会去,论文早早找了枪手,方六少爷忙着享受“学生时代最后的时光”。
被记者堵在自己公寓门口时,他衣衫不整满眼红血丝的样子被记者拍个正着,记者兴奋地狂按快门,待会要发出去的新闻标题在看到方云山第一眼时已经构思好了,就叫《父亲哥哥在监狱,弟弟竟然……》
方云远被酒精麻痹的大脑还是懵的,他靠在墙上揉着自己钝痛的大脑,刺目的闪光灯连绵不绝,快门的咔嚓声不绝于耳,方云山烦躁的皱起眉,从裤兜里掏出烟点上。
正愁新闻没爆点的记者拍得更兴奋了,有急于拿到第一手新闻的记者挤到最前边把话筒递到方云远面前,“方公子,星途娱乐的总裁你哥哥方云山连带着你父亲方思仁被警察以聚众□□罪名逮捕,他们之前做过的事你知道内情吗?”
方云远被嘈杂的人声吵得脑仁子都要炸了,记者提出的问题让方云远脑海中一阵眩晕,他扶着额头:“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记者叭叭叭又给重复了一遍,方云远酒气上涌,岂能容忍别人如此污蔑自己亲哥和老父亲?他方家在汇城那可是响当当的家庭,方云远不耐烦地一把推开记者举到他面前的话筒,犹不解气,还踹了人家一脚:“滚滚滚!都滚!少TM在老子面前放屁,小心我带人做了你!”
记者怕什么?记者最怕没新闻,暴走的方云远显然是一个绝佳的新闻提供源,被踹了一脚负伤的记者此刻感觉自己就是一个英勇无畏的战士,广大同胞还在等他揭露方家三房的丑恶嘴脸!
“方公子你是恼羞成怒吗?”
“方公子方度秋有没有参与方云山的公司?你们做的这些是他背后指示吗?”
方云远听见“方度秋”三个字火气更盛,抢过面前的一个话筒,怒吼道:“我哥是我哥,和方度秋有什么关系?你们舔着方度秋的屁股巴结人家,人家一个子都不会漏给你们!一群傻逼!”
“滋——”
方云远将话筒摔地上,尖锐的啸叫在整个走廊传播,众人纷纷难耐地捂住耳朵,方云远趁机推开人回到自己房里,将外边嘈杂的声音关在了门外。
方才问话的记者是故意想把话题扯到方度秋身上的,出事后华冠反应太快,这场风波华冠没沾上一星半点,不满意的人太多了。
可惜被方云远推了个干干净净。
回到公寓睡了个天昏地暗的方云远压根不知道自己方才在酒精的麻痹之下究竟都做了些什么事,等他睡醒睁眼时,各家新闻媒体该发文的已经全部发出去了。
配图中方云远醉鬼的样子格外醒目。
方云远这才慌了,驱车回去找他妈,发现他妈居然不在家。
方云远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念头——天塌了。
方爸和黄女士那儿方度秋昨晚出事后就发了消息,二叔二婶也都是机灵人,这会几人都在家里避风头,就连忙着装修酒庄的方云闲都久违地窝在家里。
二叔一家四人坐家里打牌,没有外人打扰说起话来就没有什么顾忌。
二叔放出一张三万,满是欣慰地对方云闲说道:“云闲酒庄做起来了就好好干,看你三叔一家,自己找的……”
二叔和二婶虽然之前也找过方度秋不快,但是两人最大的美德是脑子偶尔还是很清醒,再说了儿子现在有方度秋的指点自己有了事业,方云闲能发展起来比什么都强……
方云闲等这张三万那是望眼欲穿,他爸的三万刚放桌上方云闲就迫不及待地胡牌,方云闲喜滋滋地推到牌,跟他爸汇报酒庄的进度,“证件全都下来了,酒窖装修还需要一段时间,我发消息和大哥说过了,不着急,等春天花开的时候再开业,那会风景好看,适合我们酒庄打出名声。”
方云闲他亲哥方家老二方云天兴致勃勃地搓牌:“爸我上周去我老弟那看过了,装修没得说,咱们就等开业了。”
“三弟是真的活不耐烦了,爷爷活着的时候天天说着要遵纪守法,没想到咱家还能出三弟这么个勇士。”
方云闲在家排老四,方云天叫三弟的方云山他还得叫三哥,“三哥和三叔飘了,之前我就跟爸说少和三叔凑一起,爸还说我不尊敬长辈、再凑得近一些,今儿被带走的就有咱家人了。”
二婶忧心忡忡:“这事不会牵扯到咱家头上吧,一笔可写不出两个方字。”
方云闲安慰他妈:“放心吧,大哥要是没准备不可能这会还待在蜀城没回来,你看大伯和大伯母一点反应没有,那就肯定没事,相信大哥。”
二婶一听,好像是这么个道理,也就没再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