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木村爱点了点头。
“很好。”迹部微微有些激动,但努力让自己不表现出来:“那么我能请你帮我一个忙吗?”
“什么忙?”木村爱疑惑。
“跟我去日本,对花泽真唯再说一遍你刚刚说过的话。”
于是现在木村爱出现在花泽家的主宅,和真唯坐在一张沙发上。
“花泽小、真唯,我还是叫你真唯吧。”木村爱笑着对真唯说。
“好、好的!”真唯惊慌失措地点头,根本不敢看木村爱。
“害,别紧张啊,我都不紧张,你紧张什么?”木村爱凑到真唯面前,努力活跃气氛,从小她就是一个非常开朗的人,到国外生活后,更加宽松的社会环境让她变得更开朗了。因此现在面对一个小学时的同学,哪怕她们小学后就再也没见过面,哪怕她们最后还发生了一些不愉快,她也能坦然地和对方谈笑。
可真唯做不到。她看到木村爱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忍不住开始想哭。
“别、别哭啊......”木村爱慌张地看了一下迹部,然后赶忙帮真唯擦眼泪:“我、我记得我们俩关系挺好的啊。”她有些苦笑不得。
眼看着真唯哭得停不下来,木村爱决定先把正事办了:“其实,我这次过来,是想告诉你,我现在过得可好了。”
她笑得可灿烂可灿烂了,好好地跟真唯讲了她转学后的生活,她超级棒的学校和老师同学,她在学校搞得超级好的社团活动,爸妈的公司赚了钱所以现在想买什么就买什么,还有最近交了一个男朋友,高大帅气橄榄球队的,她正在帮男朋友拉票竞选校草......
“所以,我觉得,那件事,咱们都忘了吧,毕竟现在不都挺好的吗?”她朝真唯露出一个大大的甚至有点傻兮兮的笑,一个当年她和真唯一起玩的时候,她对真唯展露过无数次的微笑。
“但是、但是这只能说明你是一个坚强勇敢的人,而不能说明那件事无关紧要无足轻重。”
真唯低着头,有些倔强地说。
她知道木村爱说这些是想表达什么,但她仍然觉得不能因为木村爱一句话就心安理得地认为自己无罪,木村爱说这些是因为她善良,她是好人,如果就这样接受,就是自己自私且没有自知之明了。
“而且,是迹部君让你来的吧。”真唯踹踹不安地看了一眼迹部,她害怕她的话伤害了迹部的好意:“迹部君为我做这些,我很感谢,真的很感谢,可、可是不能这样,事实就是事实......”
真唯的顽固让木村爱很无奈,她真的跟小时候一模一样。
“再说一遍我刚刚说过的话?”
木村爱回想起来和迹部第一次见面时,迹部的话。
“没错。”
“为什么啊?刚刚的话有什么不得了的地方吗?”
“事情有点复杂,简单来说,花泽真唯现在仍在为当年那件事耿耿于怀,我希望你能解开她的心结。”
“可就说一遍刚刚的话就够了吗?她很固执的......”
“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告诉她。”
“告诉她什么?”
“告诉她,她没有错。”
于是木村爱深吸一口气,大声又坚定地说:“事实就是,你没有错。”
她看向惊讶的真唯:“第一,迹部君没有强求我做什么,没有威逼利诱,什么都没有,他只是提出了希望我跟你谈一谈的请求,是我自己决定要来的。第二,当年那件事,你没错。虽然有时候出于逃避和推脱责任的心理,我也会忍不住想,要是你没把钻石给我,就不会有那么多事了,可事实就是,这完全不能怪你,因为是我要求你送给我的。这件事,起因不是你,推动者不是你,施暴人也不是你,在事情发生后,你也努力地想帮我,这些我都知道。如果要在整件事中找到一个无辜者,那也只能是你。”
“你没有错,从来都没有。我不怪你,从来都没有,以前没有,现在没有,过去也不会有。”
木村爱一口气说了很长一段话,一口气把她这么多年在角落里辗转反侧想了很多的思绪都说了出来。她不怪真唯,她真的不怪,当然,现在的她仍然讨厌f4,但她绝不会、也没办法讨厌真唯,讨厌那个笨拙地来跟自己做朋友的小可怜。
“你不怪我吗?”。
“我不怪你。”
“但是,那时候,你跟我说,你恨我,都是我的错。”真唯委屈地说。
“那是、那是......”
木村爱顿住了,就在真唯要说:“你看吧果然是在哄我”的时候,她咬咬牙下定了决心:“那是我在迁怒,我不知道该怎么解决那件事,也不知道该如何排解被欺负的恐惧和愤怒,于是我把这些都发泄在了你身上,是我的错,对不起,你能原谅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