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的近了,迷糊的身影出现一个大致轮廓,依稀能分辨出是他的陆程。
他果然在,没有走。
安梨言张了张嘴,喉咙里发出难受的声音,他努力抑制疼痛道:“陆程,我们……不要算了。”
一句话说的艰难,可他还是要努力说下去,他现在不说害怕以后没有机会了。
陆程不是一个心软的人,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给他机会。
机会没有了,可就真的没有了。
“我不要。”这句话安梨言说的斩钉截铁,像是在心里下了一个决定,怎么都不会放手的决定。
如果陆程还是生气可以打他一顿,怎么对待他都行,但不要离开他。
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安梨言明白许多道理,也懂得要抓住眼前的一切。
他不会再放手了。
“先别说话了,好好休息,这些事以后再说。”
不确定陆程的意思,看不见他的表情,安梨言不安的强调,“我不要。”
这个不要和上一个不要是不同意思,这次他想说不要下次说,现在就要说清楚,他等不及了。
额头覆上来一只手,片刻后下移遮挡住眼睛道:“乖,好好休息,等你好了再说。”
不是敷衍、不是拒绝,单纯的只是想让他好好休息。
安梨言听懂了陆程的意思,可还是担心起来,“可是......”
话还没有说完,陆程的声音再次响起,“阿言,听话。”
安梨言沉默了,说好要乖的他应该听话,于是安梨言闭上眼睛不说话了。
手渐渐被松开,安梨言慌乱的睁开眼睛道:“别......走。”
手被重新握紧,陆程说:“好,我不走。”
安梨言这才心安的放任困意席卷自己,渐渐失去一切感知。
睡了多久安梨言不是很清楚,时间在他这里是乱的,也许是几个小时,也许是一天,他不清楚。
只是这次醒来他没那么痛了,喉咙、鼻子都舒服了一些,人也感觉到饿了。
之前的胃麻木没有知觉,这会儿倒是咕噜噜的叫个不停,鲜活的仿佛重生了一般。
眼睛可以看的更清楚,他看见陆程趴在床边睡得不是很安稳,睫毛轻颤好似随时会醒过来。
陆程还在握着他的手,紧紧的握着不舍得放开一点。
安梨言侧着头一直在看他,要不是后背有点痒,他可以一直看着。
不知道是不是躺时间太久的缘故,后背说不上来的难受,具体不确定是哪里,就想翻个身。
安梨言小幅度的扭了扭身体,还是不舒服,正当他想翻个身的时候,旁边的陆程醒了。
“哪里不舒服?”陆程睡眼惺忪的望过来。
安梨言小声的说:“后背有点痒。”
陆程站起身帮着安梨言翻身,随后一只手伸进衣服里问:“哪里?”
“我也不知道,就是觉得好痒,想动一动。”
陆程轻声“嗯”了一声,随即开始用掌心搓着安梨言的背后,宽厚的掌心与皮肤相贴从上到下搓了几遍,背后没那么痒了,但也好像更痒了。
滋味说不上来,有点抓心挠肝的无力感。
“好点了吗?”陆程问。
“好点了,谢谢。”安梨言说。
陆程将他翻过来,垫着枕头让他靠在床头,陆程靠的很近,细心整理的时候,安梨言看见陆程的喉结以及锁骨,他没忍住吞了吞口水。
好想亲他。
安梨言有点不适应的脸红,彼此沉默着谁也没有说话,他们四目相对似有千言万语。
最后还是安梨言先开的口,不过声音有点小,带着不好意思的羞涩,“陆程,我饿了。”
这会儿饿的难受,安梨言觉得胃里什么都没有,浑身没有半点力气,他需要补充能量,不然就要饿死了。
陆程起身没有去外面,而是在一旁拿起白糖冲了点糖水过来。
安梨言:“......”
糖水不能充饥吧!
安梨言疑惑的看向陆程,眼底流露出委屈,他是真饿了,想吃好多好吃的。
陆程解释说:“现在只能喝糖水,做过洗胃胃也需要一个适应的过程,暂且忍一忍。”
安梨言顿了顿没有说话,因为陆程提到了洗胃,他想那么陆程肯定知道他吃了好多好多药。
“我不是要自杀,也没想过要死,陆程你要信我。”
他吃药只是一种失控的情绪,他不想听见也不想看见,坚决不是想自杀。
他没想过要死,如果真的想死,从楼上跳下去会死的更快一些,而不是半死不活的难受。
事情闹到这里也有点尴尬,他怕陆程觉得他作所以才解释了一句。
陆程吹了吹糖水,将勺子递到安梨言嘴边道:“我信你,喝点糖水。”
安梨言就着勺子喝了糖水,糖水到了胃里有点暖,人也精神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