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内除了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贺严,不高兴地只有乔宇一人。
他已婚那么多年,当然知道钻戒是什么意思。
加上夫人刚才和蒋寒笙一起过来......
想着,乔宇忍不住垂眸看了看贺严,恨不得立马过去使劲儿将他摇醒。
可这么做不现实。
他只能默默祷告,希望自家老板能争点气。
能听到他们刚才说了什么。
能醒过来……
忽然,门口传来两道清脆的敲门声。
乔宇过去,再回来时,身后多了一个中年一声。
过来给贺严的膝盖换药。
他被送到医院的时候,穿着西裤,从急诊出来,膝盖上已经被缠了厚厚的纱布。
时羡并没有见过伤口是什么样子。
所以当医生一层层把纱布揭开时,时羡并没有走。
而是就静静地站在病床边,看着他。
就算做好了心理准备,可看到贺严膝盖上那一个挨一个的倒三角形伤口时,还是不自觉吸了口凉气。
贝齿紧紧咬住唇瓣,她不忍再看,刚要偏过头,肩头便搭上了一只微微发烫的掌心。
她抬头,撞进蒋寒笙那双温柔似水地瑞凤眼中。
或是他的笑容有治愈功能,时羡竟真的没那么害怕了。
在蒋寒笙的陪伴下,看着贺严换了药。
陈医生收拾东西时,时羡关心了句,“医生,他大概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不好说,如果今晚能退烧的话,应该就没什么事儿了。”
出门前,又补了一句,“不过,膝盖上的伤恐怕要好好养一段时间。”
“好,那谢谢医生了。”
将他送走,时羡也叫了苏千霆一起回家。
既然贺严没醒,那自己留下来没什么用……
不料刚到门口,就被乔宇追了出来,喊了一声,“夫人!”
时羡脚步一滞。
回过头。
可乔宇还未开口,就被苏千霆拦了一下。
挡在时羡身前,看向乔宇的双眸中,含着两分警告的意味。
“乔特助,羡羡跟你们贺总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你这么称呼她,不合适。”
乔宇急的头发懵,根本深究不了他在说什么。
只一心想替贺严做最后的努力。
更不想跟他纠缠。
故而当即改了口,“时小姐,那个,刚才医生说了,总裁今晚退不退烧很重要,你、你能不能留下来照顾照顾他?哪怕只是陪陪他,给他一点心里也行......”
时羡眉尖微簇,思虑片刻,说,“心里安慰也医治不了身体的病痛,你在他身边十多年了,我相信,你一定能把他照顾的很好。”
“可我毕竟是大男人啊!”
乔宇急坏了,摊着手,无奈道:“不万一有什么不细心的、"
“那就通知他家里人吧。”
时羡声音轻轻浅浅,“贺家人多,会有细心的人照顾他。”
“可是……”
“对了。”
时羡拨开苏千霆,朝乔宇走了两步,“他醒了之后,你记得告诉他,别再做傻事了,除了伤害自己,什么用也没有。”
“还有,贺严的伤,到底跟我有些关系,所以我已经在他卡里充了足够的医药费,你告诉他,以后……就不用再见了。”
话落,她当即转身,背影格外决然。
从住院部到医院门口的这条路,时羡走的极快。
几乎小跑着。
连蒋寒笙都不得不加快了脚步跟她。
出了大门,他忽然加快了速度。
伸手一捞,大掌紧紧包裹住了一只纤细的手腕。
一股温热顺着手臂钻入神经,时羡浑身抖了一个激灵。
她下意识涩缩,可对上蒋寒笙那双盈盈含笑的眸子,她忽然意识到什么。
渐渐地,也放松了自己。
苏千霆在他们身后跟着,看到这一幕,欣慰极了。
做父母的,只希望儿女们平安幸福。
而阿笙这个孩子,既能给羡羡平安,也能给她幸福。
再加上一对明事理的父母……
有这些,自家宝贝羡羡以后的日子,就安泰无虞了。
——
时羡和蒋寒笙的事情传的极快。
不过三天,苏氏千金和蒋家四公子订婚的消息就占据了各大头条。
方书瑶看到消息的那一刻,瞬间给时羡去了视频电话,“羡羡,羡羡,是真的吗?”
“什么真的假的?”
时羡揣着明白装糊涂,可方书瑶却不打算轻易放过她。
啧了一声,“当然是你和蒋寒笙的事呀!你快告诉我,是真的假的?”
“真的假的都让你说了,我还说什么?”
“那就是真的喽!”
听筒里传来几声鼓掌,“哎呀,太好了!太好了!什么时候办订婚呀?”
“明天。”
时羡轻轻吐出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