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太有标志性了。
方书瑶脸色当即冷了下来。
正想说什么,时羡就不咸不淡地开了口,“那麻烦你们把他送回去吧。”
“不不不,嫂子,这得你来啊,我知道你们肯定是吵架了,但一夜夫妻百日恩,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
“金域湾会有人照顾他。”
“不是,嫂子,我求你了,那个、啊!”
一声刺耳的尖叫传来,沈宴星语调又急了几分,“嫂子,你快过来吧,贺儿他受伤了,他真受伤了!你要是不管他得死在这儿啊!”
时羡抿了抿唇,还未开口,手机就被人夺了过去。
朝着听筒就吼,“这渣男他爱死哪儿死哪儿!死了就打火葬场电话,我们这儿又不管埋!”
啪——
电话被人恶狠狠地掐断。
沈宴星一愣一愣的。
盯着早已暗下来的屏幕看了好一会儿。
刚才那声音,听起来怎么有点儿熟悉呢。
就好像……
忽然,一声痛吟传出,将沈宴星的思绪从九霄云外拉了回来。
着急忙慌的把手机塞进口袋,迅速跑了过去。
紧声问:“阿沉哥,贺儿怎么样啊?”
傅沉费力的扶着贺严,无奈叹气,“全扎身上了。”
闻言,沈宴星忽觉后背一凉。
垂眸看去,果然发现刚才还玻璃渣满布的地面此刻已经干净如初……
好家伙,这回真成‘渣男’了……
他扶了扶额,略显疲惫,“快快快,送医院,送医院。”
说着,弯下腰,与傅沉合力将人扛了起来。
一路疾驰,沈宴星将贺严送进了急诊。
又让傅沉陪半醉不醒的辜景铭在急诊等着,自己去给贺严挂号缴费。
刚到收费口,就听见有人喊了声自己的名字。
转过头,瞧见两位穿白大褂的医生朝自己这边过来。
走近了,他才哦了一声,“是蓁蓁啊。”
贺蓁点头,“宴星哥,你怎么在医院啊,哪儿不舒服吗?”
“不是我。”
沈宴星摆摆手,“我送你哥来的。”
“我哥?”
贺蓁眸色一惊,心口一下紧张起来,连声问:“我哥他怎么了?怎么进医院了?”
“别着急别着急,他只是喝醉了,没留神,就受了点伤。”
贺蓁并未因为他这句话儿放下心,急慌慌地问:“那、那他现在在哪儿啊?”
“急诊。”
沈宴星如实回答。
贺蓁心中了然,刚要拔腿,却忽然意识到与自己同行的还有一人。
脚步一顿,扭过头,很是抱歉地凝着他,“师兄,我恐怕不能跟你去找副院长了,那个,我、”
“我知道。”
温子安很是善解人意的点点头,“快去看看吧,别耽误事儿,副院长那边我自己去就好了。”
“谢谢师兄。”
说罢,贺蓁直奔急诊。
目送她离开,温子安才缓缓转身。
没走几步,又忽然回过头去,眸光不自觉深邃两分。
默了默,抬脚跟上。
贺蓁一路狂奔,赶到治疗室的时候,医生正在给贺严处理伤口。
笔挺的西装已被褪下,上半身未着寸缕,露出精壮紧实的脊背线条。
可眼下却没人欣赏贺严那近乎完美的身材,两个医生都在聚精会神地替他拔出扎在身上的玻璃碎片。
密密麻麻的,每拔一片,都带出几粒血珠。
见贺蓁进来,医生先是打了招呼,随后道:“病人没有伤到筋骨,只是有些伤口深,需要进行缝合手术。
不过贺大夫,你还是要劝劝你哥,让他以后少量饮酒,过量就会变成酗酒,酗酒伤身啊。”
“酗酒?”
贺蓁惊讶不已,“我哥不酗酒啊,他连应酬都很少喝醉的!”
医生笑笑,“我只是实话实说,不过我们已经给他注射了葡萄糖解酒,很快就能清醒,等他清醒了,你可以问问他。”
问他吗……
贺蓁噙着担忧看了眼昏迷不醒的贺严。
说实话,虽说他们是亲兄妹,可她却不敢说自己了解贺严。
他有心事,从来都不会拿回家里说,甚至不会表露在脸上。
问他,他又怎么会跟自己说……
正想着,护士已经准备好了缝合伤口的东西。
医生对贺蓁做了个请的姿势,示意她可以去外面等。
阖上治疗室的门,贺蓁瞥到了坐在椅子上的傅沉和辜景铭。
抿抿唇,走过去,轻唤了声,“景铭哥,傅沉哥。”
傅沉微微颔首,“你哥怎么样?”
“不太好。”
贺蓁轻叹一声,“伤的倒是不太严重,只是医生说他在酗酒……”
她抬起头,目光在二人脸上扫过,拧眉问:“傅沉哥,我哥为什么会酗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