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老夫人略微臃肿的身躯正好将宁骄阳挡了个严严实实,听到儿子的问话,苏老夫人神色挣扎得厉害,但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也挪动不了半分。
苏洛雪迅速察觉到不对劲,她祖母是这个家里最痛恨宁骄阳的人,怎么可能会站出来保护她,其中定有蹊跷。
想到之前宁骄阳的诡异手段,苏洛雪质问道:“宁骄阳,是不是你对祖母动了什么手脚?”
宁骄阳则是毫不避讳地承认了,“是啊,一个小把戏罢了,现在如果你们想要对我动手的话,苏老夫人可是第一个不答应哦。”
说完,她还故作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傀儡咒,中咒者会如同提线木偶一样,任凭施咒者摆布。
对面三人险些被气死。
商海青怒道:“宁骄阳,她可是你的亲祖母!”
宁骄阳反唇相讥,“亲祖母又如何?连亲爹都想置我于死地,难道还要我顾念那点塞牙缝都不够的骨肉亲情?”
商海青顿时一咽。
苏征鸣咬牙切齿地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自保罢了,”宁骄阳耸耸肩,笑容人畜无害,“还有,我要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苏证明像是听到了什么荒唐的笑话,嗤笑道:“这些年一直是苏府养着你,哪里还有什么东西是你的。”
宁骄阳立刻把嗤笑还给了他,“苏府养着我?你们整个苏家都是在靠我娘的嫁妆养活着吧,你哪里来的脸说出这句话?”
苏征鸣的就像被人当头打了两耳光似的,脸上火辣辣的疼。
宁骄阳才不管他,“我要你们把我娘所有的嫁妆全都交出来,吃掉用掉的天材地宝,也要用相同品质的顶替,当然,还有这座宅子,不然...”
随着她故意延长的尾音,苏老夫人突然举着把匕首抵在了自己的喉咙上。
刀刃锋利,立刻就见了血。
苏征鸣顿时大惊失色,“等等,我答...”
“不行!”
一旁,苏洛雪突然大叫着打断了苏征鸣的话。
她脸色很难看。
母亲说过,那些东西等她嫁给瑞王殿下的时候,都是要给她做嫁妆的,母亲说过,要让她做天下最最风光的新娘子,怎么能让宁骄阳把它们拿走!
宁骄阳兴味地看着她变化莫测的表情,忽然扑哧一笑凑到苏老夫人耳边,“祖母,看来你这个孙女,也没那么看重你的性命啊。”
回答她的是苏老夫人“呜呜啊啊”的低吼。
苏征鸣铁青着一张脸瞪向苏洛雪。
愚蠢的东西,现在四周那么多人,真的为了那些东西放弃苏老夫人的性命,他们父女两个的名声就彻底毁了。
名声一旦毁了,她还怎么嫁进皇家,那要那些嫁妆还有什么用?
不如先假意答应了宁骄阳,回头再想办法就是。
似是想通了这一点,苏洛雪只得不甘地咬咬唇,终是没再说什么。
苏征鸣重新看向宁骄阳,表情认真,看不出半点异常的说道:“好,我可以答应你,但是你母亲的东西有很多,我需要时间整理。”
他想的是以此为借口,先将宁骄阳这个蠢货稳住,再找机会将她治服,然后立刻斩断她的手脚,让她没有办法再使用那种奇怪的法术,之后把她交给那些家主杀了泄愤,岂不是一了百了。
说白了,他犯的是和苏洛雪一样的毛病,就是以为她还是从前那个宁骄阳。
现在的宁神尊可是活了几百年的老油条,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只一眼,便能猜出他在打什么主意。
宁骄阳不禁怀疑当年原主的娘亲,是怎么放着满王城的王公贵胄看不上,偏偏在茫茫人海中选中了这么个卑鄙无耻,忘恩负义,又下贱的家伙。
她真想的好想现在就把这人杀了啊。
不过她接下来还有计划,不能破坏了。
宁骄阳“啧”了一声,说道:“可以,我给你三天时间。”
苏征鸣松了口气,三天时间足够了...
“...三天之后,我要你们三个抬着那些嫁妆,送到相国府去。”
苏征鸣顿时呆愣当场,“不可能!”他不能去相国府,他不能见到宁家那些人。
“你以为,我是在征求你的同意?”
话音未落,三道符文在她指尖一闪而逝,隐没了进了地下,随后悄无声息地融进了商海青,苏征鸣和苏洛雪的身体里。
三人只感觉手背上突然刺痛得厉害,忙抬手看去。
这一看,他们都愣住了,只见原本干干净净的手背上凭空多出了一块黑色斑块,并且隐隐还有扩大的趋势。
任凭他们如何去搓,那东西依旧存在。
商海青又惊又怒:“这是什么东西?”
宁骄阳懒洋洋的声音从旁边适时传了过来,“这是恶诅斑,三天之内,这块黑色印记会逐渐蔓延至你们全身各处,到那时,黑斑便会开始溃烂,流脓,但你们不会马上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