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冬天的,两人相握的手渐渐升起了暖意,烘的两人握了又松,松了又握。
最后是应柏云不肯再牵了,见陈风望过来,他只好温声解释道:“手都牵酸了。”
陈风闻言捏了捏应柏云的指尖,什么都愿意依着他,松开手后走在前面为应柏云带路。
这家医院很大,应柏云一路看着指示牌还没反应过来,陈风像是来过很多次一样,很快就带着应柏云左弯右绕来到了一楼办理手续的地方。
利落的拿了药,利落的办好了手续。
看着陈风认真的侧脸,应柏云轻轻皱了皱眉,沉声道:“你之前来过这吗?”
正对着药单一一数着药瓶的陈风闻言下意识抬起了头,他手一顿,抿着唇沉默了好久:“嗯。”将药瓶整齐的放进塑料袋里,他声音放得很沉:“之前住过这边。”
应柏云手一顿,心倏地沉了下来。
之前陈风曾跟应柏云说过,他在来西街之前曾有个落脚的地方,说的就是这个城市吗?
这个城市。
应柏云突然想起了张易轩,如果是这个城市,那么陈风的母亲是不是……
念此,应柏云心沉了下来,他静静地盯着陈风整理药瓶严肃的侧脸,沉默了许久后,试探着问出了口:“陈风,你之前和谁住在这?”
四目相对。
陈风很快移开了视线,他强迫症似得整理着手中的药瓶,许久都没有说话。
应柏云见状不动声色的叹了口气,温声道:“陈风,你不想说就不说。”他眸光一沉,认真的看向他:“开心点好不好?”
正当应柏云以为陈风不会回答准备随便找个话题盖过去时,不大不小的声音从陈风口中传来:“应哥,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人来人往的嘈杂声好像在这一秒彻底安静了下来。
应柏云心一顿,下意识的看向陈风。
陈风手里提着药袋,表现的很平静,一双眼静静的看向应柏云。见应柏云不说话,他勾着唇角似乎笑了笑,沉声道:“你昨晚抽了很多烟,烟盒里只有几根了。”
随后陈风停顿了几秒,哑声问:“什么事让你生着病还这么发愁?你说你之前学过医,明知道不应该所以是为了什么?”
应柏云没想到陈风竟观察他的如此细致,也从未被陈风这般追问过。
他沉默一瞬,实在不知该如何作答。
是该毫无保留的全盘托出,还是斟酌着点到为止。
“和我爸妈住过这。”没等应柏云思考完。出乎意料的,陈风笑着回答了他之前的问题:“这里是我出生的地方。”
两人站在离医院大门出口不远的地方,进进出出的人携着寒风而来,应柏云情不自禁被冷的打了个寒噤。替应柏云整理了有些敞开的拉链,陈风轻轻碰了碰应柏云的脸,随后很快收了回来。
“应哥,我从小就在这个地方长大。”陈风他放轻了声音:“你想到处看看吗?”
不等应柏云回答,陈风静静的看向他:“我读过的学校应该还在,这边的景色也还可以。”陈风向应柏云走了几步,带着他往门外走。
温暖的空气隔绝在门内,门外刮起了狂风。
天寒地冻中,陈风突然松开了应柏云的手,两人之间隔开了一段距离。
“就当陪我过十八岁生日了。”陈风的声音极其低沉:“应哥,好不好?”
应柏云看着陈风的眼睛,心没来由的沉了沉,他迟疑的点了点头:“你十八岁生日不是还没到吗?今天过了以后不过了?”
稍顿应柏云像是想到了什么,他看着陈风,声音变得很沉:“陈风,我知道的那些,算不了数。”
他向陈风慢慢靠近,伸手贴了贴他冰冷的脸:“之前我不问,是因为顾忌着很多,担心你的自尊心,也担心自己会不会管太多越了界。我比你大很多,许多事情上与你想象中处理的方式不同。”
见陈风终于抬起头,可鼻尖不知为何故而微红,应柏云的心没来由的阵痛着,他缓了缓压下心里的情绪,温声开口:“你要是愿意就说给我听,要是不愿意……”
他稍顿,笑了笑:“不愿意我们就一起把它藏起来,发誓以后不再提。”
陈风闻言目不转睛的看向应柏云,过了好久,他才哑声开口问道:“应哥,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凭什么……”
“凭你是我的小男朋友行不行?”应柏云柔声哄他:“都亲嘴了,不能再抵赖了吧。”
“男朋友就男朋友,为什么要加一个小字?”陈风纠结的点和应柏云完全不在同一个频道,只见他抿紧了唇,一副“你不解释清楚我就要闹了。”的表情。
应柏云“哎哟”了一声,眼睛都快笑弯了:“我这是谈了个祖宗。”见陈风望过来,他连忙哄道:“男朋友,男朋友。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