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回来的,对吧?就像以前他玩过的那些个性子烈的,最终都会回来的对吧?沈与暮想。他怅然若失,心脏不再痛了,那是一种麻木,它好像缺失了一块。
沈与暮倒在床上,盯着天花板,感觉南随宵似乎是带给了他一场梦,现在,梦醒了,一切如初。
为什么会心痛呢?南随宵说得很对,明明只是炮友......
他仔细聆听着楼下是否有敲门声响起,但他终究还是失望了。
沈与暮失眠了彻夜,他有过一段短暂的入睡,但却被手臂环绕的空荡感给叫醒,看着没有空荡荡的怀里,沈与暮无比清晰地意识到——南随宵走了,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不对......
沈与暮忽然冲到卫生间的镜子前,看着自己干干净净、毫无红痕的身子,他颤抖着,猛地给了镜中的自己一拳。镜子碎了,迸出的玻璃碎片轧了他满手,血迹蜿蜒而下,但沈与暮如丧失痛觉一般,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样就有痕迹了,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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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里开始,这段关系从南随宵和沈与暮相互牵制变成南随宵控制沈与暮了哦
第21章
南随宵背着双肩包走出小区,夜深人静,漆黑的小区只有几盏路灯孤独地亮着。南随宵站在路边等车,汹涌的情绪似乎有延迟,在他坐上车的那一刻突然漫上来。怎么可能不心痛,那是他喜欢了快两年的人,可有的人就是只有失去了才懂得珍惜的,他只有忍下着一时分疼痛,才能彻底拥有那个人。
乘着摇摇晃晃的夜间公交车,南随宵慢悠悠地抵达了秦曲给他发的地址,一下车,就看见秦曲穿着睡衣站在公交站旁。南随宵通知得突然,秦曲没来得及换衣服就出门来接他了。
“怎么突然过来了?”秦曲见他背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双肩包,像一个归来的旅人一样。
“和男朋友吵架了,我就跑出来了,先在你这里暂住一晚可以吗?明天我就回宿舍。”南随宵毫不掩饰,直白地对秦曲说。
秦曲听到“男朋友”三个字,直接愣住了。南随宵的这句话简直是对他当头一棒,重重捶在他心上。
“嗯......你有男朋友?”秦曲愣愣地问。
“是啊。”南随宵观察着秦曲的脸色,问,“学长不会恐同吧?”
秦曲脸色苍白,连忙摇了摇头,说:“不,我不介意这个。”两人走到房门前,秦曲慌慌张张地掏出钥匙打开门。映入眼帘的是布置温馨的客厅,几个玩偶在地毯上随意洒落着。
“家里有些乱,你别介意。”
“嗯,很温馨。”
“谢谢......”
“不用给我准备洗漱的东西了,我洗漱过了。”
想说的话被截住,秦曲犹豫地说:“那我带你去房间?”
“嗯,麻烦学长了。”
南随宵走进房间,把双肩包随意地放在床尾。他没有碰被子,就着外套睡了一个极不安稳的觉。第二天醒来时,南随宵只觉得一阵头重脚轻,走到客厅,见秦曲正在厨房忙活着,南随宵进去帮忙把做完的早餐摆在餐桌上。吃完早餐,南随宵背起双肩包,向秦曲告别:“学长,我先走了,谢谢招待。”
“不用谢......祝你和你的男朋友早日和好。”秦曲犹豫着,终究是没有把心里的话说出口。
“嗯,再见。”
......
日上三竿,沈与暮难得地没去上班,顶着黑眼圈安静地坐在沙发上发呆。
叮铃铃——叮铃铃——
沈与暮的手机响起来,他迅速地拿起,发现上面显示的不是南随宵的名字,又犹豫要不要接。而最终,他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喂?有事就说,没事挂了。”沈与暮声音沙哑,语气不耐烦地问对面的人。
“中午的太阳给你点着了吗?火气这么大。”电话里,裴鹤的声音传出来,“你人呢?今天不来公司上班呐?约好的饭给我鸽了啊?”
“嗯,不来了。”沈与暮语气极冲,正准备挂电话,却听见电话那头的人又在说话。
“你这是咋了?为情所困?为爱所伤?”
裴鹤的话成功的戳到了沈与暮的痛处。然而沈与暮真是需要找人倾诉的时候,于是他急躁地说:“来我家,搞快点。”说完,怕裴鹤再问,沈与暮飞快地挂了电话。
啧,这绝对是被他猜对了。裴鹤咂咂嘴,脚上动作却不慢一分——废话,我沈总什么时候这么狼狈过,他不得马不停蹄地去凑热闹?
......
在家里焦躁等待的沈与暮终于听到了门铃声,他唰地打开门,把裴鹤放进来。
“啧啧啧,咋了这是?整这么憔悴。”裴鹤看着沈与暮粗犷的脸,终究是没能把想好的戳心窝的话给说出口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