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立重新审问莫莉，问和她一起出现在彭城死亡现场那个B，是不是秦瀚阳。
莫莉还在车轱辘话，油盐不进一直说着自己之前的那套话，说自己当时是和贺子农在一起，是贺子农喝多了发疯杀了彭城。她之前都不知道彭城死了等等。
陈立看着她，“莫莉，在彭城身上只有你和另一个人的dna，那人应该是秦瀚阳，你和秦瀚阳到底什么关系。”
“秦瀚阳只是贺子农的手下，我能和他有什么关系，我一直只是贺子农的情妇，为了钱而已。”
她抬着头，一直说和秦瀚阳不熟。
可这席话在陈立眼中，相当于睁眼说瞎话，可如果对方一直油盐不进，这案子就要僵在着。
陈立盯着她思索着。之前觉得莫莉和秦瀚阳在认识贺子农前，没有过任何交集，但现在调查出秦瀚阳和贺子农身份是互换的，所以也就是说当初医院里的贺子农实际上后来的秦瀚阳，那么莫莉也许和他，最初是在医院认识的。
在查到邢万里帮王志刚私生子调换身份的时候，陈立就想起了另一个人，莫广深。
冯少楠在追捕邢万里那天，在出车祸前，焦急地让莫莉去给局里打电话，说他在邢万里这知道了当年的事。
之后很多年陈立反复看冯少楠的卷宗和给莫莉做的口供，都想不通他到底在邢万里那知道了什么，局里一直认为，当年的事指邢万里玩女学生。但实际上，这话也许不是对队里的人说的，而是和要去打电话的莫莉说的。
那么对莫莉来说心心念念的当年事只有一个，就是她的父亲莫广深。
陈立又不禁想起曾经拉住他衣角的少女，一遍遍的说父亲不会那样做。
陈立胸口压抑极了。
会不会莫广深不是自杀，是有人有意为之呢？
或许他是无意中发现了邢万里和王志刚调换学生身份的事呢？所以邢万里在舅舅被抓后，才会逃跑，害怕他们曾经害死人的事曝光？
陈立倒吸一口冷气，看着面前低着头的莫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袭上心头。
或许，莫莉不只是为了冯少楠，还有她父亲，所以才会委身于仇人之子，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么莫莉和秦瀚阳当年的处境，非常像。
少年的相识，相似的命运，或许在那孤寂的报仇无门的岁月里，两个灵魂惺惺相惜，但最初也许莫莉并不知自己的姑姑死于秦瀚阳之手。
对，这是秦瀚阳最深的秘密，王志刚严谨的性格也不会把这事暴露。
所以最初，不，也许到现在，莫莉都不知道杀害了她姑姑的真正凶手是谁？
第139章 苏可欣的古怪行为
陈立心里升起一丝打破这僵硬对峙的希望，“莫莉，知道吗，你姑姑身上的dna比对出来了，根据诸多证据，我们推理杀死你姑姑的凶手，也许并不是贺子农，而是秦瀚阳，这事你知道吗。”
莫莉眼中闪过一丝什么，但马上低下头，“不知道。”
“你在说谎，任何人听到自己姑姑的死，凶手另有其人，不该是这样子，正常人会去问为什么，怎么会换人了，或者疑惑这中间究竟怎么发现的。所以你一直都知道对吗。还是说后来你才知道。”
他看到莫莉的反应，心中一沉，莫莉难道早就知晓了？
莫莉却突然狂躁，“我姑姑都死了，不管是贺子农还是秦瀚阳，都是那帮人，和我有什么关系。陈警官你别忘了，我好多年没回国了，他们的事我早不管了，我就是知道他们胆子太大什么都敢干，我怕了才走的。
我最初和贺子农在一起就是因为钱，我爸爸住院需要高额的医疗费，我不否认我为了钱出卖身体，受那些侮辱是我罪有应得。但，无论是贺子农还是秦瀚阳，他们的事和我无关，我爸死后，我要那么多钱也没用了。”
莫莉瞪着眼睛，颤抖着，拼命地挣扎不让眼泪掉下来，“我最在乎我爸，他死了，我要那么多钱干嘛，出卖灵魂也不可能换回我爸的命。
我承认我没有当时就抽身离开，是因我对贺子农有了一丝感情，我也曾希冀他能娶我，可他爸不同意，他又是那种风流的性子，我傻过几年，但后来幡然醒悟，就出国留学去了，我手里有钱到国外这几年我生活的很好。
前尘往事我都忘得一干二净，我不知道你们一次又一次来找我问话为什么。
为什么总想唤醒我曾经痛苦的回忆，冯少楠的死我很遗憾，但什么接近，什么报仇，我一个女生，当年才多大，我能做什么，陈警官你不觉得对我的揣测太不公平了吗。”
最后一个字说完，莫莉的眼泪再也挺不住了，却倔强的目光紧紧盯着陈立，像是在控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