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李卫华重重叹一口气,走到一边坐下,两手抱头。他看起来已经身心俱疲,无力再应对这些谜语似的字样。
大学生也陷入沉默,良久,犹豫地问:“那,如果认不出来会怎么样?”
回答他的是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刚死里逃生,已经陷入了麻木的状态,他们的目光落在宁迦渡身上,似乎都放弃了思考,等待他给出一个答案。
但青年人只是望着地上的字迹,安静的仿佛一尊雕像。
不安与焦虑在蔓延,只有景泽阳知道,宁迦渡再次进入深度思考的状态,与外界隔绝。
景泽阳莫名相信,就凭宁迦渡写的那一页古文字,他肯定能解出谜题。
就在这时,景泽阳旁边的小女孩扯了扯他的手。
“安洁,你有没有觉得,天花板掉下来了?”
这一声童音被石屋的剧场构造放大数倍,异常清晰。
众人立刻抬头,都倒吸一口凉气。
石头天顶高高在上,并没有掉下来,但上面就和地面一样,全是深深浅浅的红色。
因为太高了,之前才没有人注意。现在猛然看见,都有些瘆得慌。
女人先忍不住了。
“你不要乱说,什么掉下来。吓死人了!”
“我真的看见它掉下来一点点...”小女孩委屈地小声说。
这句话让所有人都紧张起来,慌张的气氛在蔓延。
一直沉默的尧尧却突然开口了。
“你们不觉得,那上面的红色,很像血吗?”
“不要乱说,那只是石头的颜色。”李卫华训斥儿子,但明显底气不足。
众人都产生了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却因太过恐惧而不敢说出来。
景泽阳同样背上发寒,但丰富的经验使他不至于惊慌失措。他目光缓缓扫过天顶与墙壁的连接处,最后落在紧闭的石门上。
他的眼睛瞬间睁大。
众人便看到小女孩安洁举起手,指着门的上部。
“天花板在下降。”她说。
安洁指的地方是他们进来的那扇门的上方,乍一眼看上去没什么特别,但仔细些看,便会发现不太对劲。
这扇门本来是朝里打开的,最上面的门缝与石头天顶之间有一段距离。
可现在,石顶压在门的上方,遮住了门缝。虽然不明显,门已经没有当初看上去那么狭长了。
“我操!不是吧!”西装男走到石门边,尝试推门。但厚重的石块纹丝不动。
随着他的动作,一点极细微的隆隆声响起,石顶在众目睽睽之下下降了一厘米不到。
众人骚动起来。
“这,这不会压死我们吧。”浴袍女声音颤抖。
“所以,这地上和顶上的红色,真的是血?”男大学生战战兢兢地问。
所有人都惊恐地看向脚下。那斑驳的凹凸不平的暗红色瞬间有了形状,好似一个个人形,甚至发散出一股铁锈味,令人窒息。
好几个人捂住鼻子。现在他们明白屋里浓重的腥臭味是来自哪里。
然而,本来石顶的下落速度缓慢到无法察觉,在他们发现后,速度陡然加快,已经是肉眼可见了。
轰鸣声也越来越大,几人再抬头时,石顶明显又落下了几厘米,已快压到墙上那一排火炬。
石顶下落的速度即使加快,要通过一个人的厚度也是一个漫长的过程。眼睁睁看着自己一点点被压成薄片,这种死法太恐怖,所有人都快濒临崩溃。
“不是吧…”大学生发出一声□□,浴袍女则浑身发抖地哭起来。
浴袍男的浴袍被冷汗浸透,他癫狂似的自言自语:“我知道了!这屋子,它就是个陷阱!要把我们赶尽杀绝啊!”
“谁!谁带我们来这的?”他小眼睛盯住宁迦渡。“我就说他是信徒,你们都不信。”
“别他妈废话,先想想怎么出去。快来帮我开门!”李卫华怒吼,一边拼命推门,大学生立刻冲过去帮忙。
门自然是纹丝不动。
“或许我们应该先解开谜题。”一个小女孩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是景泽阳。
几人被他一提醒才想起来,齐刷刷地看向宁迦渡。
令他们吃惊的是,在这么危急的时候,宁迦渡竟然还在对着地面上的古文字沉思。
景泽阳虽然还算镇定,但也忍不住出声提醒。
“我们要被压死了。”他握住他的手腕。
宁迦渡这时才如梦方醒的抬头,顺着景泽阳的手指向上看。然后平静道:“啊,开始了吗?”
景泽阳:??
所有人:!!??
听他口气好像什么节目开始了一样。
“你知道石顶会下落?!”浴袍男瞪圆了眼睛。
宁迦渡说出他判断的依据。“石顶和墙壁不是一体的,地上全是被压扁的人。这是显而易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