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见赤司家的司机即将把车开到才松了口气。
向他一摆手说了再见,便打算隐匿于无人处再唤出虹龙回去。
却忽然被叫住。
眉宇间终于松快些的少年状似随意的问道:
“对了,姑且一问,毕业时,杰的第二颗纽扣给了谁?”
我先是莫名,随即笑他八卦,挥挥手故作感慨道:
“啊呀,你也到了好奇这些事的年纪了啊,阿征。”
不过这也没什么不能说的,我理所当然的回答他:
“当然是——谁都没给啦!”
“我可是强迫症啊,就算是再也不会穿起的校服,也要给我完整无缺的好好躺在箱底。”
赤司征十郎看着说出这番话的人潇洒的转身挥别,不由得轻笑。
赤色的左瞳中橙光短暂流转,开口薄凉:
“骗子。”
...........
母亲死后的那个漫长暑假,难得不是在各种课程中度过。
但这本身并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因为唯一能同赤司征十郎分享这份闲适喜悦的母亲,已经永远的离开了。
他被父亲带着,搬去了此前空置许久的乡间别墅。
别墅也没什么好称道的,总不会比东京和京都的赤司宅更拿得出手。
父亲一如既往的整天在书房办公,一天同他也说不上几句话。
三餐时倒是能见着,然而食不言,反倒更沉默了。
他们本就不是能进行温情对话的那种父子关系,在母亲离开后更不知道如何沟通。
又是一顿压抑的午餐后,父亲难得开启了课业以外的话题。
出乎意料的,这个恨不得他自觉主动无休学习的男人,居然会说出让他去外面走走这样的话。
“征十郎,有空也到外面走走吧,你母亲曾经很喜欢这里的环境.......”
是吗、
母亲,很喜欢这里吗?
怀着莫名的触动,赤司征十郎第一次走到了离别墅区以外的地方。
为了不打扰他的兴致,佣人们远远跟着,确保他的安全。
他也不是那种任性的毛头小子,没有一时兴起跑走甩脱他们的想法。
何况本来也漫无目的。
于是只是不紧不慢的观察着周围的景色。
直到不知不觉被一片金黄的稻田吸引驻足。
准确来说。
是被稻田里突然出现的一名少年所吸引。
少年就这么出其不意的从稻田里滚出来。
雪白的衬衣和黑色的短裤上沾满了稻穗,未扎起的半长黑发如枯草般凌乱。
好不狼狈。
却偏偏、
偏偏有着一对招摇的,颤动着的雪白兽耳。
少年抬起头来望向他时,一瞬间惊得瞪大了古典派的狭长紫眸。
好似完全没有考虑过会被人发现自己此刻这幅尊容。
彼时还留有雌雄莫辨的秀气的夏油杰稚气未脱。
稍显圆润的脸颊紧绷着,不知作何反应。
还是先反应过来的赤司征十郎先开了口:
“你是,狐狸妖怪吗?”
狐狸妖怪,也是可以驯服的吧、
那时,不知道为何,忽然便有了这样的想法。
.................
一步步走上漫长的阶梯时,我不由得苦闷的叹了口气。
好不容易挤出空闲客串了一回知心大哥哥,结果却是这样的效果。
以后还是得注意保持距离啊。
总不能眼看着人在臭沼泽里越陷越深。
想想也真是好笑。
征十郎,到底也还是个孩子啊。
居然会对我这样的人产生那方面的好感,明明是个聪明人。
“啊!杰你居然拖拉到现在才回来!”
有个吵闹的家伙突然出现在长阶的尽头滑稽的跳脚。
用完全无理取闹的说辞,一瞬间赶跑了我所有的颓丧:
“居然抛下我和硝子接受暴君夜蛾的教育制裁,杰你个叛徒混蛋!”
这都tm哪跟哪啊?!
无缘无故风评被害背上莫须有的骂名,我气的一口气跑上去。
用力的把拎了一路的草莓大福丢向他。
虽然造不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但多少解点气。
我笑着骂他:
“闭嘴吧你个混账!”
“你可别说是因为我不在所以寂寞了,我会恶心的想吐的,真的。”
那混账轻松的接下装着草莓大福的包装袋。
单手将墨镜推上额头,露出一双碎冰般绮丽梦幻的蓝眸。
又装模作样的吐了吐舌头挑衅道:
“好恶心,光是听你说就觉得恶心,杰,你未免太自恋了吧。”
我反而松了口气,白他一眼道:
“你最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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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dk五:我现在不是!
教师五:现在我是了。
赤司征十郎,出自黑子的篮球,前期温柔体贴小队长,后期精分,变成了异色瞳,强势的第二人格占主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