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首歌不考验琴技,但alpha的歌声句句到位。
台下低头偷偷玩手机的同学们抬起头来,惊讶地看着上方,工作人员把镜头从吉他上切到佘卫池脸上。
“哇,帅哥哎!”
“这人谁啊。”
“噢,我有印象!是咱们高二年级的大佬,从第三冲到第一的佘卫池,班会老师拎出来说过,荣誉榜上有他照片。”
师柏没有进操场,里面人多,想要挤进前排是不可能了,他找了个没人的小道抄近路到了靠近表演台的栏杆外。
佘卫池的目光从话筒移动,在人山人海里翻找。
转到某一个方向时,裤兜里的手机震了一下,他立刻锁定位置。
师柏从微光里抬头,嘴角擒着笑意看着台上的人。
“不要失落”
“就这样听我说”
“若没有曲折怎懂快乐”
“开心和难过总要找个人说说”
“日子总会变好的”
原曲的曲调缓缓的,有种徐徐道来的述说感,佘卫池唱出了原曲情绪的同时,却平添了一份缱绻。
像是恋人耳畔的低语。
师柏忽地想起学校废弃的储藏室,那个时候易感期的痛苦包围着他,佘卫池就抱着他用断了弦的吉他唱歌。
不怎么在调上,他也没听完。
只记得怀抱很温暖。
今天,佘卫池再次把那时未尽的歌曲续上。
隔着铁丝栏杆,隔着攒动的人群,隔着厚重的羽绒服,他却再次感受到伴侣滚烫的温度。
底下听过这首歌的观众很快发现不对劲,佘卫池进歌的词和原歌不一样。
而且…曲子也好像不一样。
这首歌的背景音乐是佘卫池在录音棚录好的,钢琴,贝斯,小提琴,都是他一遍一遍弹奏录好,再剪辑到一起。
录音棚的老板是他爸的朋友,也挺不明白他这种行为的,直言可以找几个会音乐的一起上,被他拒绝了。
简单的曲子,他录了好几版。
选了最满意的版本,唱给他最喜欢的人。
“听我说”
“可以听我说”
“我跨过千山走过灯火”
“飞快的掠过,春去秋来的颠簸”
“那不停呼喊的院落”
在这首歌开始前师柏一直是对表演无感的,然而佘卫池一句一句的唱歌时他发现他喜欢上了。
他忽然很庆幸没有去后台,这个角度,他们可以互相看见对方。
师柏张开嘴,跟上节奏,和台上的人哼唱同一首曲子。
“不要失落”
“就这样听我说”
“若没有失落怎懂快乐”
“开心和难过总要找个人说说”
“那个人总会懂的”
附近教学楼响起今天最后一声铃声,几栋楼的铃声传到操场,很吵,佘卫池没有受到干扰,仍不紧不慢地唱着。
台下的人都醒了。
有人哼起曲子,唱着简单的词,一个两个,很多很多个。
“噔!”
最后的尾声,操场边缘的照明灯亮起。
一下子照亮了整个操场,照亮了所有孩子的青春,喧闹,安静,不平凡的,默默无闻的,无所遗漏。
他们唱着同一首歌。
给青春里高中最后一场盛大的表演。
“听我说,可以听我说”
“我跨过千山走到灯火”
“开心和难过总要找个人说说”
“总会懂的…”
佘卫池缓缓吐出一口气,和着栏杆处的人相视一笑,抱着吉他走向台阶。
最后两首节目,不用回后台了。
灯光骤然又变暗。
怀安中学的校庆持续两天,学校购买了一批的烟花和彩烟,第二天的表演不会持续到晚上,在下午六点就结束了。
那最佳的放映不就是第一天晚上么。
“乓!”
“乓乓乓!”
绚烂夺目的烟花冲向天空,扫除暗色。
…
“喂妈。”师柏洗完澡出来,还没来来得及吹予Yankee兎头发,他妈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我不给你打电话你也不知道打回来。”裴瑜回忆儿子发短信发来的解释,“明天要不要回来一趟。”
师柏啊了一声,按住拿着毛巾来替他擦头发的手,“嗯,我明天回去。”
母子俩聊了一会闲话就挂断了。
师柏这才示意佘卫池继续,干爽的毛巾揉搓着发尾,后者拿来吹风机帮他吹头发。
虽然有暖气,湿润的发丝还是很快变得冰凉,随着暖风在佘卫池指尖律动。
师柏躲了一下,自己吹不觉得什么,在佘卫池手里就感觉头皮痒酥酥的。
佘卫池把人扳回来,然后低头。
等头发吹干,两人都不知道亲了多少次。
重归于好,干什么都带着报复性,非要把之前欠的都补回来。
…
“回来了啊。”裴瑜从厨房里探头,招手让师柏去餐厅等着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