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躺下的瞬间,佘卫池的手臂就擦着师柏腰过去,还是软肉那块儿,过电似的,激得师柏差点一脚把人踹下去。
佘卫池什么也没拿,就拿了个枕头,偏偏床头还放不下,只能拢在怀里。
“你连被子都不拿啊。”
“湿了啊。”
师柏决定不说话了,他今天问的蠢问题够多了。
佘卫池躺了一会,温暖全靠怀里那方枕头和床铺的余温,秋天说有多冷谈不上,但绝对不会容忍一个无视它光膀子睡觉的人。
师柏沉默了一分钟,往里拱了拱。
一半被子忽然落下。
带着体温的被子异常温暖,佘卫池顺杆子往上爬,再往里挪了方寸。
做完这些师柏把手机扔在床头,直接闭眼,用行动表示他要睡觉了。
佘卫池就这么看着他,被子盖住小半张脸,平时暴躁的人也显得格外小巧玲珑,一双眼睛明明睡不着偏偏强硬地和自己做对,忽眨忽眨的。
如此近的距离,眼尾的细小褶皱变得清晰可见,alpha身上独特的信息素味道放大,混在阳台飘进来的外物下,
只差一步就能品尝到甘美。
佘卫池眸子在夜里倏地发生变化,瞳仁由圆型化为线条,今天的窗帘忘记拉了,隔壁楼层的应急灯透过窗户落进来,瞳仁反射出幽幽暗光,犹如水波流转。
幸亏师柏闭着眼,不然一定能感受到被人窥探脖颈,被人当作嘴边猎物的紧迫感。
只是掠食者迟迟没有落下最后的尖牙。
淡淡的鼻息打在他额头上和眼睛上,师柏忍无可忍。
“佘卫池!翻身!”
佘卫池压抑着笑意噢了一声,乖巧地在被窝里翻滚,最终平躺。
师柏躺了半天,可能是身边有人不习惯的缘故,许久都没有困意上涌反而还隐隐约约兴奋起来。
“佘卫池,你身上一股酒味。”
但是不难闻,属于那种淡淡的甘醇,近距离贴近会让人有微微醉意的错觉,飘飘然。
这是他第一次清醒着嗅到属于佘卫池的味道。
出乎意料的alpha之间强烈的互斥并没有出现。说实在他不讨厌这味道,从事实上来说还有点好闻,只是不如omega对alpha那样具有强大的本能诱惑力。
也恰恰是原原本本地对佘卫池信息素的欣赏。
师柏在心里夸了一把自己的自持力后觉得不对劲,他没事评价别人信息素味道干嘛。
是不是有病。
被许一袁传染了吧。
“嗯,下次多用点沐浴露。”
师柏困意上来了,没怎么多想点点头,没过一会伴着微醺的酒香睡着了。
等旁边人彻底熟睡后,佘卫池缓缓翻身和枕边人保持一个方向,隔在两人中间的枕头悄无声息地掉下床铺。
被窝有一块凹陷处是腰间最下陷的地带,他缓缓搭了上去。
翌日清晨,师柏被窗外的阳光叫醒,意识朦胧间他感受到耳畔温热的呼吸吓了一跳。
瞪着眼睛回想了一圈,才慢慢接收外界信号。
alpha嘛,尤其是现在这个年纪,最是青春躁动的时候。感受到下腹的火热,师柏把被子盖在脸上缓了缓,然后一把拉下打算下床洗漱。
好像,有点不对劲。
腿热乎乎的,有什么重物压在大腿上。
师柏僵着半边身体,缓慢地动了动,发现原来是佘卫池的大腿搁在他腿上。
原来个屁。
重要的是被子里的姿势好像是他一只腿伸到佘卫池两腿中间,夹抱枕那样夹着,这个姿势太过奇妙,师柏说不准是自己伸过去的还是…佘卫池半夜扳他腿也太变态了,师柏百分百相信是前者。
更重要的是他盆骨下方,有着和他同样躁动的东西。
师柏:“……”
睡衣的布料主打一个舒适轻薄,因为注意力太过集中了,不用动他就能大致揣摩出形状。
草了。
师柏眼前的天花板逐渐变成老式电视机里的屏蔽信号,然后这个屏蔽信号再从天上罩在头顶,跟个扫描仪一样,没遗漏,麻得厉害。
师柏张了张嘴,没发出声,又缓了半天,“佘卫池…”
没人应他。
“佘!卫!池!”
佘卫池在他看过来之前揉了一把眼睛,揉得睡眼惺忪,“怎么了?”
“起来!我要上厕所。”师柏想转身转不了,只能裹在被窝里,露出一双没有感情的眼睛。
“还有,回你自己的床。水肯定干了。”
…
高二的第一次月考很重要,是分流的考核验收。怀安中学为了提高试题水准,压着时间和另外两所排名更高的学校联考,考试难度大大增加。
连带着考试后不只是学生紧张,有些老师也经常在走廊的板报前驻足。
以前师柏是不会关心这些的,考就考了,他尽力了,又没多认真学,自然没有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