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放这可怜的模样让陈老大觉得没劲。一脸不高兴地说道:“兴致都没了!”
牧轻见不得张放这样被陈老大折辱,张放是他敬佩的人。直接从背后踹了陈老大一脚,让对方脸着地,快速摁着对方的脑袋,逼对方用力地朝地上磕头。
“牧兄!”张放知道现在已经彻底得罪了陈老大,对方肯定不会帮他们。
陈老大从地上爬起来,脸上除了泥土还有血,一双三角眼充满恨意阴森森地瞪着张放。
张放冷静地说:“打晕他。”
牧轻用最大的力道把陈老大给打晕,心里总算是觉得舒服了一些。
“我们走。”张放从地上站起来。
郝壮提醒张放:“哪怕我们现在往后退。也无法离开浆州。”
“我知道。既然走不了,那就不走了。”清隽的眉眼,此刻冷若冰霜。
张放吩咐郝壮:“有劳郝大哥带着这些百姓找个高处避灾。”
郝壮懵了,不知道张放要做什么,心里忽然很慌,问道:“你要做什么?”
“引水淹城,我要进去。”张放的声音很平静,望着城门的眼神却十分狠厉。
郝壮被他的想法吓到了,呐呐地问道:“那城内的百姓怎么办?”
“水漫进城的时间足够他们往高处撤。”
郝壮抓着张放的胳膊,劝说他:“张公子冷静啊!那可是数万人的性命!”
“再拖下去,所有人都得死!”张放很清楚,没有人会救这些受灾的百姓。浆州的官员根本不会把眉县受灾的消息传出去!若是不破釜沉舟,大家都没有活路。
一旦水进入城内,城内死士必定会带着兵器转移。留在城内的都是无助的百姓。接下来,就靠大家团结起来,互帮互助,相互救助了。这是他们唯一的活路。
郝壮觉得这件事太可怕了,张放的想法太疯狂,一旦水势失控这场灾难将会影响更大!
张放留下郝壮在这里,带着其他人离开。
郝壮急得跺脚,只能在人群里行动起来。
“各位乡亲!水要淹过来了!到时候城内都要被淹!我们必须得到高处避难!”
他声音大,这话扯断了众人心中的弦,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心态,许多人拿着行李家当,开始撤离这里。
看到有人离开,那些没有听到郝壮所言的人觉得心慌,从众心理,下意识拿起东西带着家人跟随众人离开。
城外的人陆续散了,让城内的差役挺诧异的。他们还以为是水退了,没有在意。
张放带着所有人往后退,上了他们的木筏后,把陈老大弄醒。
陈老大晕乎乎的,头很疼,人还没有完全清醒。
张放的手指用力地按压着他的伤口,这剧痛让陈老大瞬间头脑清醒,呲牙裂目的面对张放。当即要冲张放动手,却发现自己手脚无法动弹,低头一看,手脚都被捆绑起来了。
张放像是变了个人,冷冰冰地问陈老大:“附近哪里有河?”
陈老大本不想配合,张放加大了力道,狠狠地按压着他的伤口。
“往、东、五、里。”陈老大疼得一个字一个字的从牙齿间蹦出来。
“往东走。”张放吩咐其他人。
“天色这么黑,我们分辨不出方向啊!”
牧轻指着天上的星星说道:“今夜有狼星!我知道怎么走!朝这边!”
“听牧兄的!”张放收回手,把手上的血往陈老大的衣服上擦。
陈老大咬牙切齿一脸恨意的骂道:“你个鳖孙!老子就知道你虚伪!”
前面张放那些善意还有低头跪他都是装的!这才是这小子的本面目!
“陈大哥,我们要破釜沉舟一战了。”
夜色昏暗,陈老大看不清张放的脸色。但是这声音跟先前一样友善,让他觉得恶心。
“你要做什么?”陈老大不知道张放为什么又往后退,难不成想靠划木筏到别的地方?不对,张放刚刚问他附近哪有河,这个问题本身就很奇怪。现在四处都是水,张放还在找河。
“我要毁了河坝,放水淹城。”
明明这声音如此平静,可是却让陈老大头皮发寒。下意识骂道:“你疯了!”
哪怕要进城,也不是这个方法啊!把眉县淹了对张放有什么好处?到时候不也得继续划着木浆吗?
张放没有理会陈老大。头很烫,眼睛也很疼,他闭上眼睛休息。
眉县毕竟是陈老大的家乡,有人要毁了眉县,陈老大怎能答应!他冲张放咆哮:“你要进去,我带你进城就是了!何至于毁了眉县!这里有数十万人!你想让所有人淹死不成!”
“陈大哥若是早配合我,我又何至于如此?”张放叹气。
陈老大真是恨透了张放,没想到这少年郎年纪不大,却如此癫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