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凑近去听,却也只听见一些‘不是我’‘我没有’之类的话,根本无法将其拼凑成句,黎彦初也只好放弃,虽然无法从尊上这里获得确切的事情,但感觉到周围的温度骤降,即便他再迟钝也明白这件事情应当与青玄仙君有关。
又或者是与尊上的过去有关。
不想被波及到的黎彦初默默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像是做贼一般悄悄地为慕知珩施针尝试让他好受些。
与叶司清相处的时间好似被拉得无限长一般,他在内心默默期待着尊上快些醒来。
也许是因为黎彦初强烈的期盼,慕知珩还真悠悠醒转。
“尊上!”黎彦初惊喜得大喊出声来,却瞧见尊上嘴一张一合的不知在说些什么,他立刻凑上前去听。
慕知珩的声音突然变大:“我快聋了!”
黎彦初捂着耳朵一脸委屈,他只是见到尊上醒来情绪有些激动而已。
“身上可还有不适?”叶司清的声音从侧边传来,慕知珩与其对上视线后又默默的移开,缓缓地坐起身来。
虽然灵台之中的世界与现实的不一样,但他可清清楚楚地记得那其中发生的事情。
再加之用着叶司清的视角去经历一次当年的事情,此刻的他觉得心里堵得慌,他们当年就差那么一点点……
往事不能重来,只空留一腔遗憾。
“尊上,我要要事禀告。”看着他们二人再度眉目传情,黎彦初立刻出声打断:“那母蛊是在丹灵之中,保不准这事就是乾元宗故意设下的圈套,否则当年您寒症复发,那些人恰好就在那时候攻打魔殿,而且端看那会他们的架势,一定是早有所准备。”
担心失了先机的黎彦初壮着胆子一股脑地将话说完后就缩在慕知珩的身后,就算叶司清想一把掐死自己也得先越过尊上。
慕知珩听完只觉得太阳穴突突地跳,他深深地叹了口气,瞥了眼垂眸叶司清,心中明了,叶司清没将黎彦初一掌拍晕过去,已经算是厚待他了。
“这事不会是他做的。”他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便只能这般地敷衍过去。
黎彦初听到这个结果明显是超乎他的意料,尊上怎么问都不问一嘴就直接如此了然地相信他,不是所有的修士都像他这般对待魔修的啊!
“您是不是真如安歌所说的那般,被他灌了迷魂汤药啊。”黎彦初在他耳边嘟囔了一声,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十分激动地问道:“尊上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吗?”
毕竟尊上之前可被医岔过,而这次隐捭的治疗又涉及到尊上的神魂,保不准又像是之前那样!
“你这脑瓜子适合去写话本。”慕知珩有些嫌弃地推开黎彦初。
听到这熟悉的话,黎彦初又开始抱着慕知珩的胳膊开始号丧。
慕知珩被他吵得头疼,刚想开口让他停下却突然见到黎彦初张不开嘴来,只见他努力地张开那牢牢粘合在一起唇瓣但依旧未能成功。
黎彦初摇晃着慕知珩的胳膊,指着叶司清怒瞪,他之前可是在安歌面前为着他说了不少的好话,这人居然对他用禁言术!!!
“解开吧,他只是一时激动。”慕知珩转头看向叶司清。
一解开禁言术,黎彦初就立刻活动几下自己的嘴,刚要出声就对上叶司清的目光,他缩了缩脖子。
不说话就不说话,这混蛋,诅咒他喝水都塞牙!
慕知珩闭目养神,全心梳理自己脑海中那些混乱的记忆,而黎彦初依旧缩在里头盯着叶司清。
一时间屋内静得有几分诡异,此时外头药童的稚嫩的声音传来:“你帮我看看这一壶药是不是煎过头了。”
黎彦初立刻起身去查看,那些灵药可是极其珍贵得啊!
察觉到叶司清一直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慕知珩只好睁开眼睛,看向他很是认真地说道:“我想起来了。”
未了又补充道:“全部。”
察觉到叶司清握住自己手腕的力道加重,慕知珩反握住他的手:“我没有要推开你的意思。”
“我只是在想当年的那封信,到底是谁冒充仲师兄想引你入局,那次他未成功便躲在了暗处,不知何时会再度对你下手。”
“还有师尊……”慕知珩的目光飘向叶司清身后的窗户,盯着外头映着余晖的枝叶,那股堵在自己心口的气总算疏散开:“我一定要找到那个人。”
“先养好伤。”叶司清明白他这么多年一直对这件事情耿耿于怀,所以臻霖仙君才会说他郁结于心。
“好。”他清楚自从自己服下黎彦初的丹药后,即便能解了身上的蛊毒但他的寒症只会越来越厉害,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我想回一趟宗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