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再把叶司清惹毛,他怕是真的就下不来榻了。
安歌不清楚慕知珩心中的担忧,只以为他已经被叶司清迷惑了心智,眼见他劝不动于是干脆一甩袖便离开,他得找申无锐好好商议一番,否则这以后岂非姓叶的说了算。
总算落得个清净的慕知珩再度躺在软榻上,还不到一会又听到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还伴随着一声声凄厉的呼喊:“尊上啊!尊上!”
被吵醒的慕知珩往里头翻了个身,但那声音一下赛过一下,啧,越听越像是在给他号丧。
刚一踏进门的黎彦初就瞧见朝他飞过来的书,连忙侧身躲开,妈耶,是谁敢谋害尊上身边最亲近的医修。
“我还没死呢?!”
黎彦初看着坐在软榻上面色红润,生龙活虎的慕知珩,这分明与方才撞见安歌时,他所说的尊上病情严峻完全不一样啊!!!
可恶,安歌又在骗他!
“是安歌说你要不行了。”秉持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精神,黎彦初毫不犹豫地出卖了安歌。
“你替他看眼疾的时候顺带给他看看脑子。”慕知珩长叹一口气道。
听着这似曾相识的话,黎彦初有些好奇地凑到慕知珩身边:“你们俩吵架了?”
慕知珩愣了两息,想了想,没有吧,这件事情完全就是安歌单方面对着他一顿输出,不过对于叶司清,他还是有自己的想法。
随着慕知珩转头的动作,黎彦初发现他的脖子上居然有一块红痕,他猛地凑近仔细端详着,下一瞬慕知珩猛然弹起,捂着脖子一脸惊恐地看向黎彦初,怎么他身边的这几个都这么奇奇怪怪的。
“尊上。”黎彦初很是无奈地埋怨道:“若不节制怎么能养好身体。”
慕知珩瞬间涨红了脸,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来,昨晚也不是他想这么做的啊,论起来这件事情还有黎彦初的责任在里头。
察觉到尊上盯着自己的眼神瞬间犀利,黎彦初浑身一颤,寻了个开方子的借口立刻遁走。
身边再度安定下来,可慕知珩这一次是睡不着了。
慕知珩用魔气将痕迹去掉,特喵的,叶司清是什么时候在自己脖颈处留下印记的。
外边再度传来脚步声,慕知珩很是不耐烦的看向门口,又是谁呀,老是来烦人!
见到申无锐抱着一沓厚厚的文书进来,原本烦躁的慕知珩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太好了!
“快,放那去!”慕知珩指着那已经堆成小山的桌案,无比兴奋地说道。
刚放下文书的申无锐朝着叶司清的手腕处投去打量的目光,随即身后再度响起一道声音:“再去把库房里的账簿都拿来。”
申无锐错愕地回道:“可那些属下都已经对过了。”
“无妨,都拿来。”从前慕知珩还会担忧叶司清的身体扛不住,如今他恢复灵力自然是要让其发挥最大的价值,顺带帮自己解决一下头疼的事情,再顺带报复一下他昨夜的行为。
“是。”申无锐应下的同时瞥了一眼叶司清的方向,很快又收回目光。
待他走出书房,等候在外的安歌与黎彦初快速围上前,安歌急切地问道:“怎么样?”
“尊上让我将前几年的账簿都拿出来给他看。”申无锐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语气很是无奈。
“狐媚!”安歌咬牙切齿地说道。
“或许是我们误会了?”听着安歌气到开始磨牙,黎彦初默默退了两步,小声地说道:“也许尊上是想折磨魔、那人呢?”
察觉到安歌投来地眼神,他立刻把临到嘴边的称呼换下,随后又苦口婆心地劝道:“其实我感觉他和那些修士不大一样,而且,我感觉尊上是真心喜欢他。”
“还有,你们没感觉这次尊上回来开朗了不少,可不像从前那样整日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或许是因着这样的缘故,尊上的旧伤与寒症都好了不少。”
听着黎彦初这一番话,安歌沉默许久,未了憋出一句:“让管事搬账簿过去吧。”
看着叶司清埋在那小山堆中,慕知珩用完膳后很是没义气地抛弃了他,选择回到寝殿准备休憩。
刚挂好外衫,那叶司清就不知是何时出现在自己的身后,吓得跌坐在榻上的慕知珩,磕磕绊绊地问道:“你来这做什么?”
“安寝。”叶司清说完便要开始解外衫。
“等等!”慕知珩呵止住叶司清的动作,随后指着那一旁的软榻道:“你自己到那边打坐去。”
恢复灵力后还想跟自己躺一张榻上,做他的美梦去。
胳膊上拧不过大腿的,慕知珩很快意识到,自己是胳膊。
被迫枕在叶司清怀中的慕知珩自我安慰着,叶司清给自己当枕头用,他是不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