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废了太久，再捡起来确实要费些精力，还好将将在交货时间完成。
沈清霜拿起衣服细细折好，小心地放在包装精致的盒子里，拿着走出房门。
路过前厅时脚步一顿。
“马上要吃饭了，这个点还要出去吗？”
江晏州此刻穿着高级定制的黑色西装外套，袖口轻轻挽起，露出精致奢华的腕表，整个人看起来格外矜贵优雅，不像是上班或者应酬，倒像是要参加什么宴会一样。
“季家发过来的帖子，说是庆祝季禹病愈，在家举办了个小型宴会。”江晏州一边系着领带一边漫不经心解释着。
沈清霜想到昨天江晏州在吃饭的时候是跟她说了什么事，不过那会儿她正在构思最后的设计，只大概听到什么宴会之后的。
江晏州问她要不要一起去，她拒绝了。
“这样啊...”清霜不甚在意地点点头，继续往外走。
江晏州目光落在她手上精致的盒子上时凝滞一瞬，而后声音不太平静地开口：“清霜。”
“怎么了？”
“你帮我看看，这些领带哪条更好些？”说着他便动手把已经系好的领带重新扯开，动作上带着些许烦躁，而后侧过身子。
清霜这才看到沙发上竟然放着四五条各种颜色的领带，有低调的黑灰色，也有精致的蓝黑调，甚至还有一条颜色高调的领带，看样子还是新的，包装袋还放在沙发上。
倒是第一次见江晏州这么认真地打扮自己。
是的，就是打扮，沈清霜莫名有种看到花孔雀的感觉，但这感觉和江晏州这个人，这个名字太不相符，她摇摇头把这个想法晃走。
上前认真地端详着这几条领带，以及他今天所穿的衣服，最后不得不承认：“还是你刚刚戴好的那条领带最合今天的衣服。”
“你的眼光很好，那条是最好看的。”清霜认认真真地肯定他的选择。
“那么，麻烦夫人帮我系好。”江晏州微垂着头，目光直直落在她身上，墨黑的眸光有些幽深。
沈清霜眨了眨眼，原本疑惑的问话吞咽了回去。
她想说你刚刚不是自己系得很好吗？
好像前面的他还兴致勃勃的，这会儿看起来怎么心情不太好了？
但在这样的目光下，清霜最终只是低声开口：
“好。”
唔...好像有点怂，可是现在的江晏州看起来有点可怕，她一向是很识时务的。
“对不起。”这突如其来的道歉让清霜愣了一下，她抬眼看他。
就见江晏州低着眉，也不看她，整个人莫名丧了起来：“我不该凶你的，和你没关系，是我自己不好，结果我却...”
那件衣服不是给他的。
明明这么久都等了过来，现在却因为她那么费心地为其他人做一件衣服而稳不下心神。
他还凶清霜，还让清霜害怕了。
这样的江晏州清霜从未见过，心里莫名地觉得有些不舒服，她轻声开口：“你看起来心情不太好，这件事让你很困扰吗？”
江晏州沉默了一会儿，点头。
清霜动作轻柔地替他系好领带，左右看了眼没什么问题后才温声开口：“我们是夫妻，不管遇到什么困难，我都会站在你身边。”
“我们是夫妻...”江晏州喃喃念着这几个字，心底的滞闷驱散了几分，他趁清霜不注意时，伸手把人揽在怀里。
他虚虚拢着她，动作轻柔，像是在碰触一个易碎的东西一样。
好像她是个珍宝。
——
等江晏州出门之后，清霜手机铃声响起，她随手点了接听，电话那头传来冯乐乐火急火燎的声音：“清霜祖宗，快点来救命啊！”
“怎么了？”沈清霜心里一惊，以为冯乐乐遇到了什么危险。
乐乐夸张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你再不来，再不来我就要急死了！这种死法绝对能够载入史册，从此以后我就名留千古了。”
她倒不是担心这个衣服制作失败。
之前沈清霜给她看过做好的样子，她现在是迫不及待想看到这件衣服。
当然，虽然她之前有跟雇主说过衣服有可能做不了，雇主也表示没关系。
但现在既然衣服做好了，及时把衣服给雇主也是应该的。
沈清霜：“......”
她无奈笑了笑：“别担心，衣服已经做好了，我马上就过去。”
等到了旗袍店之后，清霜把东西拿出来，乐乐兴奋地用手指描摹着上面的绣纹，甚至拿出手机从各个角度拍照。
沈清霜默了摸默：“你不是说时间快到了吗？”
“哎呀，糟糕。”冯乐乐看了下时间，下意识惊呼一声。
而后想了想，把手里的衣服重新放到盒子里，不紧不慢地说：“反正我没跟雇主保证一定能做成功，就跟她说失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