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担心,但不会对你下手。”
霜霜可是那人的女儿,叶狂歌既没这个胆子,也没这个必要。
沈清霜是萧寒女儿这件事,他们还是上诺斯特号之后才知道的。
他们在诺斯特号上,被下达同一个任务,保护好清霜。
这也是为什么后来江晏州把霍罗带过来的原因。
而叶狂歌第一次去见清霜,是为了看看他放在心尖上的人到底什么样,第二次,则是在试探她手里是否有勋章。
明白江晏州误会了自己的意思,沈清霜连忙解释:“我是怕勋章丢了他会对你不利。”
江晏州依旧摇头:“不会。”
“为什么?”
“我救过他。”江晏州勾唇:“他这人虽然平时看起来吊儿郎当的,却是最重情的一个人。”
沈清霜放下心来。
随口问道:“既然他不打算对你不利,要这个勋章干嘛?”
这个问题似乎是让江晏州有些无奈。
“虽然我们三个同属于一级,但掌管了情报,就是掌管了很多人的命门,在组织中负责指挥,而霍罗的则是一线的暗杀。”
“狂歌负责军火,但大多数时候都是在运输,在他看来,觉得自己就是个快递员,一点也不威风。”
“所以他想找到你手里的勋章,用来压我们一头。”
听完,沈清霜无语了半晌。
好家伙,竟然是这么幼稚的原因。
亏她脑子里已经脑补了一大堆阴谋诡计,谋朝篡位之类的东西。
结果,就这???
沈清霜静默了一会儿,忽然想到一个问题:“那个人为什么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给我。”
江晏州不说话了。
岳父如果想说,自然会说,他若不告诉清霜,想来有自己的缘由。
他揉揉沈清霜的头:“以后你就会知道了。”
沈清霜拧眉。
州州现在几乎没什么不能告诉她的,而这个问题,他之所以不回答,或许不是他不愿意回答。
而是不该,或者不能回答。
为什么?
她联想到自己,这个组织既然有情报网,应该会知道她就是个普普通通的人,没什么特殊能力,也没什么家庭背景。
生母病死,生父不详,能在沈家长大已经是沈先生和沈太太大度的结果。
等等。
沈清霜眸光微动,生父不详......
想到那天在海边遇到那神秘人的奇异感觉,一种荒唐的可能性在她心里升起,他会不会是...
纤长的眼睫颤了颤,还未问出口,就已经感到了紧张,手心不自觉渗出层层冷汗,她轻颤着双手抓住江晏州的衣领。
抬眸看他,一字一句问道:“那个人...和我父亲有关吗?”
江晏州眼底极快地闪过一丝错愕,他没想到清霜竟然如此敏锐,仅凭着这些信息,就能猜到这方面去。
望着怀中人逐渐泛红的眼眸,江晏州把人搂紧了些,无声轻拍着。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清霜很了解他,他虽然没有回答,但他的所作所为相当于默认了自己的猜测。
也就是说...
那个人就是和自己的父亲有关。
甚至...甚至他就是!
泪水无声从眼眶弥漫而出,沈清霜顾不得擦,心里酸涩异常。
整个人空落落的,这些年来,她就像是无根漂浮的浮萍一样。
她一直没有家,她以为是她命不好,所以爸爸妈妈早就离开了她,可现在她却忽然知道,她其实是有爸爸的。
她心里是高兴的,但除了高兴以外,还有更多的委屈。
她想不明白,既然他还活着,为什么不出现在自己面前。
他不知道她有多羡慕其他小孩吗?
一双大掌擦去她脸上的泪,江晏州轻声哄着:“他应该是有苦衷的。”
沈清霜茫然的目光一动,眼神渐渐聚焦,像是找到了可以安身的浮木:“对,你说的没错,”
“他一定是有苦衷的。”
沈清霜抬手擦去脸上因为激动再次落下的泪,抽了抽鼻子:“我等了这么久,不差这点时间,总会等到他的解释的。”
更何况,沈清霜有预感,离这个时刻应该不远了。
...
她垂眸安安静静地躺在江晏州怀里,在江晏州以为她睡着了时,怀中的人忽然问:“你有勋章吗,给我看看?”
江晏州没有任何犹豫,抬手在腰带上一扣,取出一枚勋章,放入清霜掌心。
勋章上还带着江晏州温热的体温,沈清霜拿起一看,竟然和之前雪笙拍给她的照片一模一样。
沈清霜拧眉沉思。
她当然不会怀疑那个人是州州,只是州州也有同样的勋章,也就是说明叶狂歌和霍罗同样拥有这个勋章。
光靠勋章没办法确定那天和雪笙上床的到底是谁,原本她觉得是叶狂歌,但现在又不一定了。